“老領導,不是我不保護賈誌英副主任,而是她被唐一天抓住了把柄,要是我不順著唐一天的意思把她就地免職,她這次可能就進去了,到時候不僅丟她他姐夫的麵子,而且丟了很多人的麵子!”
“事情真有那麼嚴重?”
“我怎麼會對您撒謊呢?唐一天的個性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家夥發起瘋來六親不認,他非得逼我把賈誌英就地免職我能有什麼法子?否則,就讓紀委采取措施,隻能先順了他的意思再說吧,安全第一,你說是不是。”
張市長一副怒其不爭的口氣教訓道:“你說你現在辦事真是越來越差勁了,你大可以背地裏找唐一天好好談談,跟他好好聊聊這件事,哪怕把賈誌英調離經濟開發區也讓我對匡明樓好交代,現在匡明樓一個電話打到我這裏,你讓我怎麼說?”
“我——”
何忠濤被老領導訓的說不出話來,他之前倒是聽聞張市長和匡明樓關係不錯,但是並不知道匡明樓是賈誌英的姐夫,現在被張市長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心裏也有些懊悔當初對此事的處理過於急促。
“老領導請放心,我稍後再去找唐一天談談,看看這件事還有沒有緩和的餘地。”何忠濤小心翼翼說。
“行,你趕緊去找唐一天溝通一下,讓賈誌英調離經濟開發區,最好再弄一個級別讓我在匡明樓麵前也好交代。”
何忠濤唯唯諾諾點頭答應下來。
放下電話後,何忠濤卻頭疼不已,他實在是太了解唐一天的脾氣,此人一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想要改變他對賈誌英的處理意見實在是太難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就是何忠濤去找唐一天時的心理感受,當他乘坐專車來到經濟開發區辦公大樓,又上樓來到唐一天的書記辦公室門口,其實心裏還是沒什麼信心。即便如此,他還是推門進了唐一天的辦公室,坐下來跟他特別認真態度說起關於賈誌英的處分問題。
何忠濤來的路上已經計劃好今天主打一場以“苦情戲”為主的攻心戰術,因此一見到唐一天便苦著一張臉抱怨:“唐書記,你可把我害苦了!”
唐一天壓根沒聽懂何忠濤言外之意,於是問他:“我幹了什麼事讓何書記受牽累了?”
何忠濤擺出一副“哥倆好”的架勢衝唐一天“掏心掏肺”說:“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從早到晚過的什麼日子,上頭一會一個電話過來問我賈誌英為什麼被免職?還有領導直接電話跟我說,要是不能讓賈誌英盡快官複原職我這個紅海縣委書記也別想幹了。”
何忠濤這麼一說唐一天立馬意會過來,他得知何忠濤的來意心裏先有了幾分不爽,他對何忠濤表態說:“何書記,賈誌英的處分決定召開了兩次縣委常委會才最終決定下來,你不會又想推翻第二次縣委常委會的決定吧?當時你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舉手同意了,要是每個領導都對自己做出的決定朝令夕改,下屬們還會相信領導的決定嗎?”
“是是是!你說的對!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可現在關鍵問題連張市長都親自給我打電話為賈誌英求情,你說我能怎麼辦?”
唐一天正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張市長是個明白人,你跟他解釋一下賈誌英犯下的那些問題,現在咱們隻是對她做了就地免職的處分已經算是留了情分了,若是按照縣紀委圖書記的觀點,這種涉嫌違紀違規的官員就該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