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副書記看著何忠濤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裏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難受,憑他的政治智商他怎麼也想不通:“到底什麼原因讓何忠濤很短的時間內在處分賈誌英的問題上出爾反爾?昨天的縣委常委會上同意不處分賈誌英也是他親口做出的決定,現在這麼快反轉此事的結果,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的領導權威在眾人眼中被看輕嗎?”
跟衛副書記比較起來,何忠濤一手提攜起來的老下屬縣委宣傳部長謝冕顯然更了解老領導的個性。
今天的會議結果讓他心裏也充滿了問號,但他並未在會議一結束就尾隨何忠濤去問詢答案,而是等他回到小紅樓的住處後才敲門進來問:“何書記,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您突然半夜三更召開縣委常委會把賈誌英免職了?底下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呢說什麼的都有。”
何忠濤聞言衝謝冕看一眼沒好氣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們愛在背後嚼舌頭根子隨便,反正到了這節骨眼上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謝冕聽出何忠濤話裏有話忙湊上前輕聲問:“您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處?”
當著謝冕的麵何忠濤倒也沒準備隱瞞,他抬手示意謝冕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下來,唉聲歎氣道:“你以為我願意半夜三更把這幫人召集起來開會?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今天晚上,馬紅豔跟一個男的在經濟開發區宏興酒店被抓了,縣紀委書記圖德軍找了個由頭介入案件,馬紅豔現在還在公安那邊關著,市紀委的人也在邊上盯著,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何忠濤這麼一說謝冕當即明白過來。
他若有所思點頭道:“我明白了,又是唐一天在背後耍花招?是他用這件事跟你談條件逼你把賈誌英立刻免職?”
“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賈誌英自身沒毛病,唐一天也不會兩眼總盯在她身上找碴,說到底還是自身政治素質太差,恰好又碰上了唐一天這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領導罷了。”
謝冕聽了這話深有同感道:“是啊!打鐵還需自身硬,賈誌英要是沒毛病,唐一天再怎麼看不順眼也沒轍,隻不過賈誌英被免職後,衛副書記跟唐書記之間的仇怕是結下了。”
“衛副書記原本就是丁思洪的人,他跟唐一天本來就不可能是一夥的,再怎麼鬥跟咱們沒關係,他要是真有本事把唐一天扳倒了咱們請他喝酒,要是沒扳倒唐一天反而中了人家的道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對咱們來說又不損失什麼。
我現在隻希望唐一天能夠言而有信,我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把賈誌英免職,馬紅豔那邊他也該放人了。”
提到馬紅豔的名字,謝冕低頭沉默下來。
他對馬紅豔的特殊身份心知肚明,紅海縣官場很多人都說馬紅豔是何忠濤的小青人,其實不然,何忠濤之所以對馬紅豔忌諱莫深,是因為這女人背後的正主是普安市張市長,否則他也不會聽說馬紅豔被抓後立馬屈服於唐一天的要求召開縣委常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