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視見此,我心裏產生了一絲慌亂,當下意守丹田,控製著阿紫的力量,想透過血管將那骨簪逼出體外去,可是並沒有什麼卵用,骨簪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前遊走著,很慢,但離心髒卻很近。
這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兒,我雖然心裏清楚,但想不到有什麼好辦法才能夠阻止它,腦海中急轉,再看那骨簪遊走過的痕跡,才覺得它的出現與虎爪勾子的消失有著莫大的關聯。
老叫花子當初看到我的身上有個鬼,卻一直隻是拿了虎爪勾子給我壓製著,並沒有采取任何驅鬼之策。如今我早已超越了他的道術水平,驅鬼什麼的也是小菜一碟的事兒了,卻對自己身上的隱疾渾然不覺。
這說明,老叫花子當初所說的我身上的這個“鬼”,根本就是個泛指,因為那會兒我並不懂邪祟之事,他給我講也講不清楚,所以才以“鬼”字代替了。
那時候我曾經問過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鬼。老叫花子當時的回答是一直以來臭屁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現在想來,這個隱疾,怕是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埋下的禍根。從骨簪子遊走的痕跡來看,它其實在我身體裏已經遊走了一陣了,隻是我一直沒有想著去尋找虎爪勾子,又一直在跟楚江王和廉頗相鬥,所以也就一直沒有發現。
如今我尋找虎爪勾子的欲望強烈,又想起了那個“身上有鬼”的說法,所以才感到了疼痛與憋悶感,說起來還真是玄乎。
因為身體裏麵有這樣的隱疾,關於收不收廉頗魂魄的事兒已經顧不上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阻止這個骨簪子停止對我的傷害,想想既然虎爪勾子能將他壓製住,大約也就是邪祟的某一種狀態吧,因此當下盤腿坐在當地,五心向上,口中大聲念著《道尊聖言》,同時目光內視著心髒,想以《道尊聖言》的無上偉力來暫時壓製骨簪。
《道尊聖言》本身並不具備任何攻擊力壓製力之類,但卻是很奇異的一種存在,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為誠心向道者留下一線生機。每當我遇險難以應對的時候,總會在第一時間想起《道尊聖言》來,丟爺曾說我這是臨時抱佛腳,隻有遇到困難時才會想才敬道統來。
我口念著《道尊聖言》,心思逐漸地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那根依舊緩緩遊走的骨簪子,腦海中也逐漸地清明起來,這一刻我終於認識到,也許我的出生壓根兒就是一個局,一個天道與邪祟之間對弈的局,我是不是李梁不重要,隻要天道願意,陰陽童子可以是王梁陳梁,天道找到了我,給了我陰陽童子的血脈,陰司的邪祟也就同時找到了我,要毀滅這血脈。老叫花子領我入道,可他也無法阻邪祟在我的身體裏種下這一枚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