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到魅影,許多道友可能第一時間會想到當初我在千槐絕陽陣中遇到的紅塵魅影心遠,以為那又是一場豔事。
但是,魅影出現了不假,卻並非什麼豔事,而是一場生死相向的大戰。
在那一隊邪魅衝出來的時候,我腦海中稍微愣神了一下,便再沒有更多思考的空當。與上一次在千槐絕陽陣中不同,這一次的邪魅們衝出來之後,並沒有一跟一個地衝著我撲來,而是迅速跑位,占據了一個方位,將我們眾人團團圍住。
在它們這般跑動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幫邪魅是在布一個陣法,想來便是安居蛋所說的醴淵城的護城大陣了。
在我們的頭上,那陰氣黑雲還在不停地往下壓力,每低上一份,我們周身的壓力就大上了分,那邪異的聲音一刻也不曾停過,越發攪擾的人心煩意亂,胡煜童和斯那夏依舊口念《道尊聖言》以減壓,我卻是絲毫不敢開口,因為有賭鬼軍師、嗚咪和剛剛從城頭上躍下來的丟爺在。
我心裏也是納悶兒,丟爺雖是陰物,但她一直是修道的,《道尊聖言》她自己也會背,可是在這個時候,她為什麼也受不了呢?
因為我不敢念《道尊聖言》,因此那陰氣黑雲和其間發出的邪異聲音對我的壓力就更加大些,再加上我還分心關注著那些邪魅正在緊張布著的陣法,如此一心多用,精神便高度緊張,幾乎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我情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一旦那邪魅的陣法布成,或者陰氣黑雲壓製的更低,我都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心念急轉的同時,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聚仙鼎中的各式法器上麵。
老叫花子傳給我的三把劍都被我拿了出來,但有劍沒劍法也是沒卵用,三把劍擺在我的身前,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再拿別的,什麼鎮山鈴鐺、朱砂筆、墨鬥等等,用過的、沒用過的都擺出來了,依舊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
某一刻,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那邪異的聲音折磨的要瘋掉了時候,探入到聚仙鼎中的手突然觸到了一片柔軟的東西——那一枝我從道域中的神秘小樹上折下來的枝杈碰到了我的手指,不知為何,那一刻,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瞬間便從我的手指傳遍了全身。
病急亂投醫,當此時刻,但凡我身上有一點兒反應的物什,我都會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當下將那樹枝拿了出來,因為不知道它有什麼用處,因此想了想,便以這樹枝為劍,舞起了絕情劍決來。
我這邊樹枝一經舞起,一股風聲便陡然傳來,呼嘯嗚咽著,跟冬日的寒風掠過樹哨的嘯音一樣,瞬間就將那黑雲之中的邪異聲音給壓了下去。
與此同時,絕情劍決不曾顯出它的威力來,那樹枝上每每扇動帶起的一股微風卻是越來越強大,以我為中心,向著各種狂吹而去,半空中的陰氣黑雲被這股看似很小的微風一吹,竟然湧動了起來。
眼看有效,我心下頓時大喜,當即天玄劍步發動,又拿著樹枝舞了一陣天玄劍勢,如前次一樣,但凡樹枝劃過的地方,必然有微風刮起,而且,雖然這風初始是很小,但一旦沾上了那陰氣黑雲,便成了哪吒鬧海時的那個渾天綾一般,陰氣黑雲上麵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氣漩,我毫不懷疑,如果給我足夠多的時間,我或許可以僅僅靠著這枚樹枝將那遮蓋了整個天空的陰氣黑雲全數給吹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