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頂處陣陣溫熱,一股暖流自上而下,灌入了我的身體之中,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流轉軌跡,正在遊走在我的七經八脈之中,幾經流轉,最終盡皆彙聚於小腹,也就是丹田處,緩緩地轉動著,我通體上下,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爽。
之前,我已經過三才戒六合鞭洗心伐髓,先後跟著老叫花子學了不少道術,學會了七門道尊秘術,成就了七星符,甚至於還曾進入過隻有十二祖巫才進入過的夢入神機……
這一路走來,我的本事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老叫花子,在道門之中,也算得上是高手了。然而,我的修道之路隻有此刻才算是真正的發端。
過去,我學的術法、器法、陣法、符法、步法、劍法等等,然而,這一次三花聚頂,我受天玄宗誡,這才開了氣海。
一向以來,坊間所聞入道,是築基、紫府、金丹、元嬰等等,這個體係不知道被多少人演繹了多少年,尤其是一些修真流小說大行其道之後,幾乎成了舉世公認的道門中人的晉級體係。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鑒於一些原因,我不妄論他人如何,我隻說我自身術士之路,同時也隻自問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修道若是簡單,為何常人丹田聚氣都做不到?
自答也很簡單:寶劍鋒從磨礪出,不經過一番巨大的考驗,道又怎麼可能選擇你呢?天地有靈氣,隻會養靈根。築基二字聽上去簡單,但又何其艱難。我開了這氣海,便入紫符,而天生術士講到此處,才是築基完成。
而且,我的築基,是以犧牲了我的師傅為代價!
三花聚頂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道門號令出的塔陵影響籠罩著四野,同時也壓製著楊奇誌父子,它們早已被壓到了地上,此時像兩隻待宰的狗一樣,滿眼驚恐地盯著我看著,身子不住地顫著。
我通體舒泰,但內心恨極,待塔陵影像漸漸隱去,那些法器落到我麵前的時候,複仇的時刻來了。
楊衛衛的身體內流出的血堪比噴泉,自它為源頭,地麵上已經枝枝叉叉的,出現了許多的小溪,散發著濃濃的惡臭,而伴隨著這些血的流出,它的身體也是逐漸變的虛幻起來。
這或許是一種短時間提升實力的秘法,或者不是,但,都不重要了。
我長身而起,手中虎爪勾子舞出一圈光影,向著楊衛衛的周身各處襲卷而去,此時的它,身上已經失了那種壓製,本來是可以反抗的。
但它沒有機會。
我一寸寸地在它的身上割著,千刀萬剮,血肉翻飛,也難平我心頭之恨!
一聲聲慘叫響徹雲霄,整個斷岸上除了楊衛衛的叫喊,再沒有任何聲音,連楊奇誌這條老狗,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剮,也不敢放出一個屁來——在它的身下,紫薇四時陣進入了永久的嚴冬,它被自己兒子臭血冰封起來,像一個醜陋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