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忽一下,我眼前陡然一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另一處地方,抬頭一看,這才愕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鬼門關內,隻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我麵前的冥河之上,橫跨著一座堅實的石拱橋。
而在橋的另一邊,世界明顯不同,天空上,不見白雲和太陽,隻有萬裏星河,地麵上,無論山水樹木,盡皆是灰黑色調,如同看黑白電影一樣。
與此同時,距那橋頭不遠處有一間涼亭,涼亭上銘著三個大字,曰“候陽亭”。
亭子之中,幾個熟悉的身影或坐或臥,顯得很是疲累,我心中一喜,那正是老叫花子等人。
看來,這次過橋才算是真正到了陰司,之前的獨木橋,定然又是焱哲那個老狗安排的陰招。
看到老叫花子等人,我大叫喊了一聲,立即提步狂奔了過去。
所有人都在,但看上去都十分疲累。聽到我的喊聲,丟爺當先睜眼站起了再來,渾身的金毛使勁兒抖了一下,也喊了一聲“黑娃兒”,但聲音聽上去憔悴不已。
當我來到候陽亭的時候,眾人才都醒來,看到我的時候都是一副百感交集的樣子。包括胡煜童和斯那夏在內,我與眾人都擁抱了一下,依水更是哭的稀哩嘩啦的,一個勁兒埋怨我在剛剛進了千槐絕陽陣時險些殺了它。
焱哲為了阻我可謂是費盡了心機,第一關本來隻是幻象之關,卻偏偏虛虛實實,在千槐絕陽陣製造其它人幻象的同時,卻仗著自己在統管邪祟的本事,把真正的五行僵屍派來幹擾我的判斷,如果不是我當時反應快些,依水她們很可能要就此飲恨了。
其實五行僵屍與我們其她人不同,它們本來就屬於陰司,過千槐絕陽陣並不用那麼費事,五行僵屍之所以這麼累,是因為它們一直在與背後操控它們的人抗爭,努力不來阻撓我,所以費的勁兒反倒比我還要多些。
眾人在候陽亭落座,各自都談了一番闖關的經曆,在場眾人,我、胡煜童和五行僵屍不曾關關都闖,斯那夏、丟爺和老叫花子則是八十一關一關都沒落地走過來的。
胡煜童一共闖了三十六關,跟我不同的是,他從一進陣就直接闖的後三十六關,因為以他的實力,前麵那些關隘對他已經沒啥用了。
闖關之路自然都是艱辛無比,但同樣的,各自的收獲也都是巨大的。隻有老叫花子沒什麼收獲,隻是揀拾了一些前人遺落的法器、玉片等,這是因為他是闖關路上的常客了,所有的極緣在他以前該得的都得了。
眾人這樣談話,歇息了足足五六個小時才算作罷。
老叫花子站起身,眺望著遠方的一座城池說:“那裏便是我們此行的第一站,名叫豐城,是一殿閻羅秦廣王治下,我們先入城去,想來與你有約的黑白無常大人會派人接引。”
對於豐城以及一殿閻羅秦廣王的事情,我也是知曉的。
按照道門的說法,十殿閻羅原本都是道門真君,以身化道,入陰司執掌各職後又被尊為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