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些,我羞愧不己,調笑之心早已經沒了,心裏陣陣刺痛著,急忙跪了下去,對著老叫花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恭恭敬敬地說:“師傅,對不起。黑娃兒隻是想跟師傅開個玩笑。”
老叫花子愣住了,我雖然沒有抬起頭來,但卻能看到他的腳和桃木劍,他在原地站了一陣,不知道想了些什麼,隨即在我的後背上以劍為戒尺打了三下,才說:“起來吧,你這小兔崽子。”
我站起身來,卻不大敢去看老叫花子的眼睛,垂手站在了一邊。老叫花子這時抬腿又踢了我一腳,罵:“滾去把帳篷裏的雪給我清了。”
我急忙答是,受氣小媳婦一樣顛過去清雪了,身後傳來了小肆的笑聲,這小妮子對老叫花子說:“師尊,等我以後學了道術,我幫你欺負我師傅。”
奶奶的,這是要給我現世報嘛。
這是一段小插曲,跟我要接著講的故事沒關係,反正我水或者不水,也有人罵我水,我就索性把這些瑣事都寫了。
隻是,這一段卻並非完全是瑣事。就算是瑣事,也是令我至死難忘的瑣事。
我清理完了帳篷裏的積雪,眾人才都進來,圍攏著一個火盆,我吃了一些老叫花子在山上打來的麅子、野兔肉,並把自己修煉的情況說了一遍。
填飽了肚子,大家都出了帳篷,要親眼看一看我新學的陣法。
我特意走的遠了些,在桃核泡子邊上的一處空地上屏息凝神了一陣,之後深吸一口氣,腳下一動,開始起那一套身形步法來,我這第一步剛剛邁出,腳下攸忽一下就擊一屋雪浪來,一兩個平米見方的地麵上瞬間就沒有了半絲雪漬。
與此同時,我之前遍尋不著的金絲道袍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已然套在了我的身上,第一個金絲獸紋也同時落地,占據了一個方位。
再走一步,又是一層雪浪,空地擴大至七八個平米見方,露出了地上的枯枝敗草。
三十餘步,千堆雪起,空出的地麵已經有半個足球場般大小。
百餘步,地麵上的枯枝敗葉不在,數九寒天,那些獸紋、道紋所落之處,竟然隱有綠意。隻是,我辟開的場地卻不再變大,固定在了大約一個足球場般的大小。
三百步,地上綠草入茵;
五百步,花團錦簇,野果芳香;
七百步,秋草微黃;
九百步,之前的積雪複又回填,雪地上除了獸紋道紋,不見草木。
一千步,紫薇排盤陣法顯,那些獸紋同時大吼,道紋猛然一亮,一道金芒自雪地之上耀起,春雷、夏雨、秋風、冬雪並列而至,我身處紫薇排盤的陣法中間,似乎一步一年,百步一世!
正是此時,我才明白這套陣法的奧義與時間有關,雖然我腳下千步走完,隻用了短短十數分鍾的時間,但卻演化出了春夏秋冬,收勢陣法成形之時,更是挪動一步就時光飛逝,無比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