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小肆跟自己這位爺爺的感情實在是太深了,她一聽我這話,頓時就老實了許多,哭喪著臉,蹙著小鼻子說:“那你現在就教我本事,快點兒帶我去陰司!”
我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依舊冷著臉說:“讓我教你本事,你得聽話才行。”
在與小肆進行這一番對話的時候,我心裏一直在琢磨,她爺爺讓我當她師傅,會不會跟我倆魂天魄地裏麵都有紫霧這件事有關。因此話說到這裏的時候,便動用天眼往小肆的魂天魄地裏麵看去,新的驚異便又來了——紫霧猶在,而“我”竟然出現在了小肆的魂天魄地裏,就站在小肆的對麵,而且,身形竟然比小肆的還要高!
我並沒有幹過魂魄離體這件事,可“我”是怎麼進去的呢?當下急忙鬆開了小肆,心神微動,進入了我自己的魂天魄地裏去看,這才發現,“小肆”的身形竟然也在我的魂天魄地裏,內裏景象與她的一般無二,包括兩人的身形。
這種奇景,是我在任何道門典籍裏都不曾見到過的。陰陽童子到我,已經經過了十幾代了,也沒有聽過任何一世陰陽童子有這種情況出現!
我忍著心中的震驚,從魂天魄地裏退了出來,本想就勢問一問陰煞陽煞的,但麵前跪伏的孫春風卻讓我心裏有了些忌憚,故而生生地壓了下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五行僵屍依舊在操持著五行合巹陣為小蛇療傷,小蛇的情況定然是在好轉的,因為她的身上流轉著五彩之色,幾乎要將小蛇全數包裹了,看上去絢爛多彩,那股生機也顯得益發地強烈了。
丟爺一直守在邊上,不停地圍著五行合巹陣轉悠,看上去也是焦急不堪,其它人也都默不作聲地關注著,並沒有多少人關注我和小肆的情況。
我抬腳在孫春風身上碰了碰,說:“你起來吧,要是敢生異心,我立即要了你的命。”
孫春風聞言如獲大赦,說了一句“謝主人”,這才站起身來,又垂手立在了身側。我走到他跟前,問:“斯那夏為什麼能夠逃跑?是不是你搗的鬼?”
孫春風沒有抬頭,卻是恭敬地回答我:“老奴沒有那等本事,斯那夏能夠逃脫,其實是主人的錯。”
“我的錯?我哪兒錯了?”我訝異地問。
孫春風說:“斯那夏是神侯之後,地位尊崇,而且她心雖向道,但卻不受道門管束,主人隻是一介凡夫,強行收她為奴,是有違道統的。”
我聽明白了,孫春風這意思是說斯那夏這娘們兒也有個很了不起的出生——神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但聽上去很了不起的樣子。而我就是一普通人,收她為奴是不可以的。
我又問:“既然不可以,那我怎麼能在她魂魄上留下我的印記呢?”
孫春風說:“那是主人趁人之危,勉強為之,其實她若想反,早便反了。隻是還想殺主人,故才隱而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