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水最聽話,當先往前一跳,大聲喊了一聲“好嘞”,隨即便換上一臉小惡魔的表情,捏起小拳頭衝著斯那夏揚了揚,先來了個下馬威,繼而開始分配任務——
“端木拓,整個藤繩,要細的,結實的,先把她捆了。”
“亓幹,搬個石頭柱子來,一會兒捆柱子上。”
“段庫,她這一頭頭發不錯,燒了。”
“八神哥哥,搞幾個繡花針唄,咱們給她身上刺點兒東西唄,你說刺一坨屎好呢,還是刺個小烏龜好?要不刺朵狗尾巴花兒?”
……聽著依水的打算,我心裏一陣惡寒,但也有種惡毒的快感,急忙出言阻止:“別燒頭發。不過刺朵花兒挺好的,黑叔叔這兒有朱砂,要不你們給她身上刺朵牡丹?”
我興奮地說著,但下一刻,感覺自己身上被幾道怨毒的目光給注視了,轉頭一看,丟爺和花竹筏都是一眼的怨色,斯那夏的眼神更是凶光乍現,一副要把我殺掉的恨意。隻有小蛇,她一手抓著斯那夏的肩膀,一手正在掩嘴輕笑。
我見如此,立即就有些心虛,當下咳了兩聲,又跟花竹筏和丟爺解釋:“你們刺你們的,我轉過身去,不看她。”
說完了便當真轉過了身去,從地上揀起破冥鏡子,聽著身後悉悉碎碎的聲音和斯那夏對我的咒罵,再度施展起了圓光術。之前那個道觀的影像讓我心裏產生了諸多疑問,還沒有搞清楚便中斷了,我還想再看一看。
於是乎,驚變便又一次發生了。
不過,這一次是好事兒。
當我念了圓光術的道決,二指在破冥鏡子上抹過的同時,雙眼也緊緊地盯向了破冥鏡子——我想看得仔細些,因此就更加的專注。
誰知就是我這有意識的專注,雙眼眼底便又傳來一陣刺痛,隨即,便見眼前突然閃出一道藍色的光柱,乍然一閃,瞬時便將整個玄岩洞籠罩在了一片藍色的光幕之中。
我心裏陡然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但手至半空,我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驚的呆住了——我的手伸到眼前時,我看到的竟然隻是手的骨骼和經絡、血管!這讓我訝異極了,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各種,發現都是如此,身上的衣服、皮肉都在,但我卻可以透過它們看到自己的肺腑髒器、骨骼脈絡。
我忍不住回頭時,眼前的景象既讓我震驚,又讓我有種血脈賁張的感覺——小蛇、花竹筏和斯那夏等人,此時在我眼裏盡皆纖毫畢現,跟沒有穿衣服一模一樣。而且隻要我想,目光很快便能透過她們的皮肉,看到裏麵的心肚脾腎!
這是透視眼啊!以後上街,豈不是跟進了澡堂子一樣?那麼多女道友,在我眼前,嘿嘿……
我終於明白,這是我的天眼再度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