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都是老叫花子和陰煞陽煞等人給我找來的,大多是些道門先祖們修煉的體悟,有些看起來晦澀難懂,不過看多了,對道術、道統倒也多了一些理解。每天放學以後,其他同學做家庭作業的時間,我基本上都是用來練習道術了。而我的作業基本上都是許宇等人找人做的,我的作業本基本上就沒到過我的手裏。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是極舒服的,每天都有丟爺、小蛇和五行僵屍陪著,大家一起修煉,期間的歡聲笑語不斷。偶爾還能背過母親和丟爺,跟小蛇、崔銀琦搞一點兒暖昧啥的,總之現在回想起來,那算是一段最平靜最幸福的時光了。
隻是,原本跟我一路走來的人大多都在,但唯獨少了花竹筏,這讓我時常會突然陷入一種悵茫的感覺之中,自打鬼節那天分別之後,我一直沒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我隻知道她當初是被孫春風和胡煜童帶走了,但他們兩個也是一樣,似乎徹底地從世上消失了一樣。
對老鐵那些王莽布泉的追查也沒有什麼線索,李亞東為此還專門去過一趟江蘇昆山,並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他那會兒已經不在屯升鄉派出所了,而是調到了省城任職,而且自那以後我也沒再見他穿過警服,身份似乎有些神秘,不知道在哪裏上班,隻是一直住在與我家相鄰的一個小區裏。
平靜的日子是在一個雪後初霽的日子裏被打破的。那會寒假,我和丟爺小蛇以及五行僵屍在花子門所在的那處山野裏麵到處跑著套兔子、抓麅子,身上的大哥大突然響了,接起一聽,卻是花夜急切的聲音,她在電話裏告訴我:“黑娃兒,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一定是竹筏出事了,你趕緊回來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我哪裏還敢猶豫,急忙帶著眾人往花子門趕去。花夜一直和老叫花子、春姑在一起,她們仨人之間的關係雖然還是那麼別別扭扭的,但春姑還算仁義,在花子門辟了一處小院,三個人各住一間。
趕到花夜房中的時候,老叫花子、春姑和張曉雨等人都在,花夜躺在床上,額頭上的汗水冒的跟拿水潑過一樣,麵容也是扭曲著,使勁兒咬著嘴唇,看上去特別痛苦。
我疾步走到她的床前問她怎麼樣。花夜像是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一把將我的手攥住,吃力地說:“你趕緊回一趟升子屯,去桃核泡子,我現在覺得竹筏根本不是跟祖師爺走的,她是被沈浩澤抓去了。”
雖然花夜一臉急色,這番分析也是斬釘截鐵的,但我當下並不相信,沈浩澤逃跑的時候,我是輕眼看著的,他當時那麼狼狽,斷然沒有能力帶走花竹筏;而且,花竹筏是孫春風與胡煜童帶走的這件事,當時還是花夜親自告訴我的,崔銀琦等人也都看到了,因此我覺得花竹筏不可能會被沈浩澤抓走。
我問花夜:“當時不是你親眼看著孫春風帶走了竹筏嗎?為什麼現在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