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離開那處房圈子時,宋韓冰執意要留下來,這好幾天都過去了,我並不清楚她是否還在那裏,因此對於能不能找到她,我心裏也頗為忐忑。
當我帶著丟爺、小蛇和五行僵屍趕到那處房圈子時,新的震驚就又來了——房圈子消失了,那處地方竟成了一處工地,許多工人正在大興土木,光是看那挖開的地基,就能判斷出這個工程的規模還挺浩大的。
我找到了一個工人問了一下,從他的話裏我得到了幾樣信息:這處工地是城市建設的一項工程,將來建成以後是一處仿古建築,是為了開發旅遊的,不僅此處要建,連整個東昌湖沿岸都要建。
這就是說,將此地翻新重建並不是宋韓冰的個人要求,可是,她人又去了哪裏?自己老公曾經的家宅不複存在了,她就沒有出麵阻攔下?
我問過那個工人,在翻建這裏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工人一聽我這話,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先問了我一句:“你怎麼知道?”之後又神秘兮兮爬在我耳邊,有很重的聊城口音說:“夜裏後晌(昨天下午)挖地基的時候,從一眼井裏爬出來一個妮兒(女孩),恁俊(很漂亮),穿的是戲服,出來就跑了,飛走的。有人說她是個鬼,也有人說是個仙女。”
我對他的話誇張地表示了一下驚奇,心裏已然確定,工人口中的“妮兒”,定然是宋韓冰無疑。工人們並不知道宋韓冰去了哪裏,我知道問也無濟於事,當下便跑到那處枯井邊去查看。
枯井和九龍壁都還在,而且還被人圍了護欄,據稱是要將那個井沿作為文物保護起來的。我在外圍瞅了瞅,決定晚上再過來一趟,想看看萬年玄冰還在不在。這大白天的,我要是還像上次那樣讓端木柘把我們吊下去,誰知道又會引起什麼恐慌。
午夜過後,我和丟爺、小蛇及五行僵屍趁著夜色又回到了此處,計劃是事先就已經製定好的,別人下去,丟爺和端木拓留在上麵。丟爺是隻比貓還小些的小老虎,躲在草叢裏麵很難被發現。端木柘也能隱藏在草叢裏麵,跟德瑪西亞似的。
枯井之中沒有任何邪祟,我卻為此感到十分擔心——之前之所以出現那麼多邪祟,定然是受到了萬年玄冰的吸引。此時一個邪祟都沒有,很可能就預示著萬年玄冰已經沒了。
我悲哀地發現我的判斷是對的,當我們走到原來萬年玄冰所在的地方時,那裏早已是空空如也。我四下查看一番,卻是發現了另一樁事:在萬年玄冰消失的井壁上,隱約能看到一幅巨大的壁畫,畫跡異常斑駁,勉強能夠看出描繪的是一幅戰爭的場景,然而偏偏畫中最清楚的地方,畫著的卻是一個與戰爭毫無相幹的女子背影畫像,衣袂飄飄,線條玲瓏,手中持劍負手而立,雖然看不到臉,但依然有一種宛若天生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