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的話言猶在耳,我的心裏也是當即一振,雖然眼前這個大家夥散發出來的威壓氣勢極大,連我都有一種想要跪拜下去的衝去,但我可以確定,它必是邪祟無疑。
隻要是邪祟,道門裏就有克製它的東西。它強大,我或許打不過,或許會就此飲恨,但是堅決不能怕。道,從不向邪祟低頭。
我心裏默念著老叫花子的囑托,身子板也就強自挺直了,目光灼灼地迎著它的逼視,毫不躲閃地接著問:“你是個啞巴嗎?道爺問你話呢,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說這句話,自然是大著膽子提著氣兒說的,但是當此話出口,心裏那股懼意卻是陡然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豪氣,瞬間就覺得自己好像很牛波依了一樣。其實,那完全都是心理作用,它還是它,威嚴猶在。我還是我,在它的麵前渺小的像個蟲子。
不過我心裏懼意沒了,對眼前這個大家夥的觀察也就細致了些。這時才發現,雖然它身形跟幢樓宇一般,但是仔細瞧去,卻有一種海市蜃樓般的虛幻。我心裏兀自猜想,虛幻的身影,難道是邪魅嗎?
心裏有些判斷,我便想到以對付邪魅的辦法來製它,適才大著膽子問那兩句話也沒有指望著它回答,即便回答了又咋滴?即便知道了它是誰,也終究改變不了一戰的結局,因此也就沒待它說什麼,當先從黃布褡褳裏取了符紙出來,毫不猶豫地咬破了手指,以我的血畫了一張專克邪魅的天玄命符,以桃木劍穿符而出的同時,口中大喝:“天玄命符,篆吾道統,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誅!”話音一落,將二指決貼於劍身向前一劃,天玄命符攸忽燃起,火焰符篆飄忽著直取大家夥的胸口。
在第一張天玄命符打出去的同時,我手裏並沒有停下,而是一口氣畫了三張,依同樣的辦法分三個方向打向了大家夥。同時腳下天玄劍步發動,當先持劍疾行而出,無畏地向著大家夥殺去。
我這番動作不可謂不淩厲,在天玄命符打出去的那個當空,一直纏在我身上的五行僵屍都被一個個震蕩了下去。它們本身是邪祟,自然也是害怕厲害的道術的。
可是,盡管如此,那個大家夥卻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眼睜睜地看著我打出去的天玄命符,連臉上的表情都不曾變一下,完全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我緊隨天玄命符向大家夥殺去,但下一刻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正當我即將趕至大家夥腳下(我整個人勉強有它的腳脖子高)時,卻愕然發現一連四張燃燒著的天玄命符竟然一跟一個地滅了,沒見它有什麼動作,那些用我的血畫依然道符就那麼化成了灰燼,山風一吹,渣都不見了。
這都製不了它,我衝過去也是找死,心裏駭然的同時,當先止住了前刺的腳步,身形一收,趕緊又往回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