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了王莽布泉,當即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雖然暫時不知道這一陶罐布泉跟七婆子的屍骨有什麼必然的聯係,但這是我唯一的線索。
我拿了一枚布泉給花竹筏和丟爺、小蛇看,她們的感覺跟我一樣:布泉上麵有很重的鬼氣,而且是已經湧透到了銅板之中的那種鬼氣,這就是說,那個陶罐一直是在鬼窩裏浸淫著的。
社會上有許多以盜墓為生的人,被稱為“倒鬥”的“倒爺”,也被稱為“摸金校尉”,他們這些人對古墓之中的各種器物最是熟悉,因此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習慣:身上從來不貼著帶著那些挖掘出來的明器,在運輸和保管的過程中,他們也有特殊盛裝明器的東西,個中原因就是因為這些明器常年深埋於地下,年代久遠,沾染的鬼氣很濃重。如果貼身攜帶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被鬼氣侵體,發生未知的危險。
老鐵拿著鬼氣如此重的一陶罐布泉南下了,為了安全考慮,他必然會將這些布泉隨身攜帶的,我由此擔心不已,已經差不多半年光景過去了,這貨情況怎麼樣還真是不好說。
我問牛東升:“老鐵有沒有跟你聯係過?他現在在哪兒?怎麼樣?”
牛東升臉上也寫滿了擔憂:“還是兩個月前他來過一封信,那會兒信上的地址是在湖南長沙,這兩個月再沒有過音訊了。”又一臉焦急地問我:“黑娃兒,你跟叔說實話,鐵蛋帶著這些麻錢出去,是不是有危險?”
我當時其實內心裏早已翻江倒海了,但我不想嚇牛東升,故作輕鬆地說:“可能會有些影響,但是問題不大。沒準兒老鐵已經把布泉賣了,正做大生意呢吧。”
我雖然這麼說,但老兩口臉上的愁容一點兒也沒有消散,我看著心裏酸酸的,在此間也沒有其它想問的事情了,便先拿給大姐袪除鬼氣的方法,把那牛東升身上和那幾枚布泉上麵的鬼氣一並給袪除了,又開了個道壇,在他家裏裏外外念著《道尊聖言》轉了個遍才離開了。
其實我做這些事情,更多的是寬慰老兩口的心,對於他那條變成了焦碳一樣的腿,我卻愛莫能助,因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是什麼原因,更沒有處理的辦法,也隻好自求多福了。
我在牛東升家裏做的事自然很快就傳開了,其他幾家人也都來請我,鄉裏鄉親的,我雖然知道這沒多大用處,但也都去走了走過場,這樣一來,便忙了整整一天,到晚上回到陳老太太家時,我也覺得有些疲累。
雖然累,五個小崽子還得喂。誰知剛剛喂完,我身體正覺虛弱不堪的時候,七婆子便又一次顯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