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筏的聲音很低,臉都紅到脖子根兒了。
但是我瞬間就明白了,從她倆羞紅的表情上可以猜的到,崔銀琦夢到的,一定是我在破冥鏡子裏看到的!
但隨即,一個莊生曉夢迷蝴蝶般的問題瞬間就困擾了我:到底是圓光術反映的是崔銀琦的夢?還是別人以崔銀琦的夢境為模板,遮蓋了圓光術本來應該出現的畫麵?
實在是太特麼亂了,我的腦子裏一團亂麻似的,所有的問題堆積著,撐的我腦仁兒直疼,胸口憋悶的喘不過氣來。使勁地揉了揉太陽穴,痛苦地對花竹筏說:“這都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花竹筏麵帶憂色,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說:“黑娃兒,我覺得背後這個人做這些事情,目的就是想擾亂你的心。他或許跟刑天一樣,對你直接下不了手,就想著拿這許多紛繁複雜的事情幹擾你,不讓你好好悟道。這是要毀了你的道基啊。”
花竹筏這句話一出,我頓時有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因為我發現,自從到祁山悟道以來,我的心裏總是靜不下來,眼前總是浮現著一個個身影,她們都是我身邊的人,而且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一大堆的問題,每個問題都是懸而不決的。也正因為如此,我悟道多日,卻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遇到事情的時候,隻能用老叫花子和丟爺教我的道術。每天都在說道統,可道統究竟是什麼我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相反,自己就像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一樣,所有的事情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越走越亂套,終日裏隻能疲於奔波在一樁樁疑惑之中,這樣下去,恐怕永遠也沒有觸摸道統、徹底打開天眼的機會!
一定是花竹筏說的那樣,有人在故意拿這些紛繁複雜的事情擾我道心、毀我道基!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的心裏頓時也豁然了許多,當下跟花竹筏說:“你說的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又感激地對她說了句“謝謝”,便獨自轉身走了。
我去了正殿,無論是丟爺、小蛇,還是三個女人,我都交代了,隻要我不出來,她們就都別來打擾我。我想認真地把那些疑點捊一捊,能搞清楚、能解決的,先解決掉,暫時搞不清楚的,就把它扔一邊放著,隻要我觸摸到了道統,學到了更厲害的道術,把自己武裝起來,就一定不會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除此之外,我在進正殿前帶上了老爹的安魂缽以及另外兩個養靈罐,我害怕老爹和為我解陽毒的那個女鬼的魂魄再出問題,至於另一個養靈罐則是順手為之,裏麵裝的是從假崔銀琦人皮上拘出的魂魄。
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參拜了三清祖師的塑像,之後盤坐在蒲團上,念了幾遍清心明目咒,直到自己感覺心緒平穩了,才開始逐一地去思考那些令自己頭痛、讓道友們謾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