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童子手裏拿的虎爪勾子與我的很像,但也略有不同,它的那把虎爪勾子後麵比我的多了一個圓環,相比之下,比之我的來拿著更加稱手些。我拿出我的虎爪勾子比較了一下,我的這把尾部是鑽著一個眼的,那是用來穿著繩子好讓我戴脖子上的。而且後麵也很圓潤,並沒有什麼斷茬之類的,我由此猜想,或許虎爪勾子並不隻有我這一把。
再那個女童子手裏拿的卻是一把扇子,從形狀上看應該是一把羽扇,有點兒像《三國演義》裏麵諸葛亮拿的那把扇子。但因為是塑像,所以看不出來是什麼鳥的羽毛,也看不出顏色來。
看到扇子的那一刻,我瞬間就想到了火靈扇子。老叫花子說他要去尋找的火靈扇子和虎爪勾子都是天玄宗的聖物,那既然虎爪勾子在男童子手中,女童子手中這把必然就是火靈扇子無疑了。
這些都不是緊要的,令人驚疑的是,男女童子手中的這兩件聖物正是正殿內這一股黃風的發端之地,因為能晰地看到兩股特別粗壯的土黃色風柱分別從兩件聖物上往外噴礴著,就跟源源不斷的泉眼一樣,隻不過噴出來的是裹挾著黃土沙石的大風。
從兩件聖物上,我看不到有什麼窟隆眼,那兩道風柱似乎是憑空而來的一樣,越是離的近,風勢就越是猛,我在走到距它們三五米遠的地方就被刮的難以寸近了。而且,近處的這些風裏裹著的沙石也很多,打在人的身上就跟被人拿鋼刷子刷皮肉一樣,一陣陣的刺痛。
我沒敢繼續往前走,一隻胳膊環著,上麵纏著小蛇、枕著丟爺,隻得舉起另一隻胳膊擋在眼前,以抵禦沙塵迷眼。我心中猜想,這股黃風之所以猛然刮起,或許是我剛才爬上三清祖師塑像的時候觸發了什麼機關所致,但回想一下又覺得沒碰什麼特別的地方,就偏過頭問小蛇:“剛才你發現了什麼?才讓我趕緊跑的?”
風的呼嘯聲很大,即便小蛇的腦袋就在我的肩膀上,我這麼問它它還是聽不清楚。我又大聲喊著問了一遍,小蛇這才回答我:“道祖尊身上的綬帶被打開了。”
小蛇提到了“綬帶”,這我是知道的。老叫花子也有一件道袍,道袍是黃色的,領口卻是黑色,上麵印著一些符篆。就在這黑色的領口在胸前交叉的地方,各有兩道垂下來的布條,這便是小蛇口中所說的“綬帶”。乍一看時,綬帶似乎是領口的延伸,其實不然,綬帶是一件獨立在道袍上的裝飾。老叫花子穿上道袍的時候會把綬帶打起一個萬福結來,福綬,也有“福壽”之意,但其作用並不僅限於此,因為它同時也是一樣法器。
小蛇說它之所以提醒我趕緊從三清祖師的塑像上跳下去,是因為它發現綬帶被打開了。我回想了一下確實如此,當時塑像上的綬帶的確是垂著的,不是萬福結的樣子。可那是雕塑啊,泥土做的,難道也跟真實的道袍一樣,泥塑的綬帶也能打結或拉開?這不符合常理!
我問小蛇:“綬帶打開會怎麼樣?”
小蛇大聲喊著告訴我:“道法破了。”
我有點兒恨小蛇,它說話從來都是惜字如金,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非說不可時就極簡短的說,不跟丟爺似的是個滿嘴跑火車的話癆。它隻說了句“道法破了”就又不說話了,我聽的不明就裏,誰的道法破了?什麼道法破了?正欲再問它,卻忽然聽到風中傳來了陣“哢哢”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樣。急忙循聲望去,便愕然見到那男女童子的身後走出了兩個高大的人影來,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