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聽我這麼問,當下白了我一眼道:“那個老東西到底怎麼教你的?你怎麼跟個白癡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花夜第二次跟我“老東西”這三個字了,我不確定她說的是誰,就問她:“你說的老東西是誰?是我師傅嗎?你認識他?”
花夜卻對此不搭言,又白了我一眼,兀自從自己肩上挎的布包裏拿出了那條金黃色的鏈子,扔到了我手中,說:“這個你收好,記著別讓那隻貓看見。你這麼蠢,我懶的理你。”又轉而對花竹筏說:“你要想說的話,就把那些事兒講給這白癡聽聽吧。娘走了,這破地方我一分鍾都不想多呆。”
花夜說完了,就轉過身往正殿外麵走去。花竹筏低聲跟我說了句:“你等我一會兒。”之後便也跟著花夜出去了。我站在原地一頭霧水,感覺這個花夜似乎對我誠見特別大,自從見我第一次開始,就沒有跟我說過一句中聽的話,就跟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是因為天玄宗和陰靈宗之間的仇恨嗎?可是花竹筏對我的態度卻怎麼又是另一種狀態?
花夜母女出去了,我心裏裝著很多疑惑,想得的我腦仁兒直疼,也不願意去想了。自打過年那夜嚇死了七婆子開始,各種各樣離奇的事情便接踵而至,當初覺得跟老叫花子學法術是件很好玩兒的事情,但這僅僅半年多的時間裏,我就已經經曆了許多次生死。可恨啊,我當時隻有十二歲,沒有知識,沒有經驗,沒有力氣,沒有本事,麵對種種危險時,總是被動挨打、拖累他人,甚至還幹出了傷害小蛇這樣沒智商沒腦子的事情來。
這就是什麼狗屁的天生術士命嗎?
我心裏難受,走過去盤腿坐在小蛇的邊上,輕輕地把它從地上抱到懷裏來,摩娑了一下它的腦袋,又用嘴輕輕地吹了吹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知道是心疼小蛇還是自己心裏覺得委屈,眼淚便撲簌簌地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在了小蛇的身上。
“眼淚是弱者的標簽,但你注定會成為一個強者。”
就在我暗自感傷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我抬頭看過去,才發現花竹筏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我的身邊。她靜靜地看著我,目光裏有鼓勵而堅定的神色。
我趕緊擦了擦眼,問她:“你母親走了?”
花竹筏點了點頭,問我:“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你慢慢問,反正你也被薑老師趕出來了,我倆就在這裏呆上幾天,等你的丟丟醒來了再回去。”
花竹筏是我的同桌,但至到此時,我才認真地看了看她這個人。從走進初中的那天開始,我在學校裏就發生了許多詭異離奇的事情,蕭玉兒、任秋怡的事已經折騰的我焦頭爛額了,卻沒想到又突然冒出一個花竹筏。而且她還是陰靈宗的人,她會驅策魘屍,她傷了丟爺。但同時,她和花夜又救了我和丟爺、小蛇,她的身上確實有著太多讓我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主動要為我解疑釋惑,但我卻一時有些促狹,疑惑很多,不知從何問起。當下先整理了一下思緒,許久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不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