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兒地咬牙忍著痛,心裏卻疑惑一件事:這些鬼的身形都是飄忽的,走起路來是腳不沾地的,看上去很輕的樣子,卻怎麼踩到我身上的時候,那種力量卻跟活人一樣呢?
心裏雖然疑惑,但眼前顯然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忍著劇痛,我腦子裏飛快地思索著應對的辦法。我這次出來的時候尋思著就是回原來的家一趟,因此並沒有帶著黃布褡褳,所以我現在除了虎爪勾子,身上連張符紙都沒有裝,沒有任何可以與鬼對抗的武器。
而且,即便是有武器,身子被壓著恐怕也施展不了。因此我很快想到,要想用道術對付這些鬼,恐怕就隻有道決了。
可是,之前老叫花子教我的那些道決大部分都是需要配合著道符、桃木劍或者其它的法器才可以施展的,如今我手裏隻有虎爪勾子,也不知道道決能不能管事。
麵對這樣的險境,也隻有死馬當成活馬醫的試一試了。心裏有了定計,我立即學著老叫花子的樣子,先捏了一個二指決,之後念了一句:“天玄靈劍,道君親至,叱!”然後約摸著那幾個鬼的位置,把虎爪勾子的尖兒指了過去。
沒反應!當時老叫花子念這一段的時候是用了桃木劍的,看來用虎爪勾子是不行的。
我又重新捏起二指決,換了一個道決:“傾天四柱,覆地八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句道決叫傾天覆地決,不是老叫花子教給我的,是胖道士金沢跟老叫花子鬥法的時候用了的,當時被老叫花子用一招“謁道尊聖碑”給破了,後來老叫花子跟我詳細地解釋過。我之所以念出這句道決,是因為它不需要用桃木劍配合,但有個前提是對道統的領悟一定要精深,一般隻有那些很厲害的老道士才能發揮出這一招的威力來。老叫花子當時跟我說,像我這種生瓜蛋子現在學會了也沒啥用。
我把傾天覆地決念完的同時,又約摸著那些鬼所呆的地方,用二指決的指尖指了過去。
這時,我欣喜地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叫聲,明顯是有鬼受傷了。隻是我看不到它傷了哪裏,傷成了什麼樣。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我的攻擊有效,那老子就開始狠狠地招呼吧!
因此,我壓著心中的興奮,急忙再次念道決,當二指指尖再次指出的時候,又一聲淒厲的鬼叫,又一個受傷了!
再來,又聽到鬼叫了。
又聽到鬼叫了。咦?這次我還沒念呢!
我心裏正疑惑的時候,又一聲鬼叫傳了來,可是我還是沒有念啊!難道這個傾天覆地決隻念一次就可以連續用嗎?連二指決都不用捏?
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我的傾天覆地決根本就一點兒用也沒起到,那些鬼沒有一個是我傷著的。而且,傷它們的那個人也讓我心中一陣驚懼——他是老鐵,或者,是周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