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十張甲子符之外,老叫花子給了我一把桃木劍,還把我從周四木身上搜出來的一些東西也給了我,包括一隻叫定棺鈴的銅鈴鐺、一麵叫作破冥鏡的銅鏡和兩塊綠色的玉片,隻是老叫花子也不知道那些玉片是做什麼的,拿在手裏端詳了很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總共四塊玉片,就給了我兩塊,他自己收了兩塊,說是以後好好研究研究。
這些東西算是我最初的裝備了,有了它們,也標誌著我正式走上了道門之路。後來母親給我做了一個和老叫花子背的一樣的黃布褡褳讓我背著,從此,一老一少兩個神棍經常背著各自的黃布褡褳四處招搖撞騙……咳咳……四處替天行道。
對於這些東西我應該怎麼使用,老叫花子當時並沒有具體給我講,說是很複雜,以後自然會慢慢地教我。但是有兩件特別要緊的事必須馬上就做。
我一聽是特別要緊的事,也就趕緊正色了起來,問老叫花子是什麼事情。
老叫花子說:“第一,為師餓了,不知道你母親把公雞肉燉好沒有;第二,你先別急著包紮你的傷口,呆會兒我喝酒,你給我往酒杯裏滴兩滴血,我想嚐嚐陰陽童子的血下酒好不好。”
一本正經地想聽特別重要的事情的我,聽到老叫花子這第一和第二,立即就有種想暴走的衝動,一萬隻草泥瑪果斷從老貨的臉上踏過。
公雞肉早就燉好了,廚房裏灶間的煨的火都快要熄了。母親和老爹、大姐一直在我家的堂屋呆著,對當晚上發生的這些事情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很納悶當時那麼大的動靜,她們怎麼可能一點兒也沒聽到呢?也沒人過來看看。
我問過大姐,有沒有聽到什麼。大姐卻說什麼也沒聽到,她都以為我們在屋裏睡著了呢。我又指了指我身邊的女鬼賈素苗,問大姐:“你能看到嗎?”大姐衝我指的方向看了看,說:“黑娃兒你沒事吧?你那師傅是不是把你玩壞了?”
好吧,我確實是被那老貨玩壞了。
大姐看不到賈素苗,老爹和母親也看不到,她們也是一樣,一晚上什麼都沒聽到。母親還一個勁兒責備自己,本來是要看著燉雞的,怎麼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我立即就覺出了這裏麵的不同尋常,偷偷問老叫花子。可是這老貨吃著公雞肉,喝著滴了我的血的酒,眼裏冒著賊兮兮的光,對我問的話支支吾吾,一個字兒都不說。
這老貨肯定有問題。可是他不說,我沒法。後來我知道了真相,恨不得把老叫花子掐死。
我也吃了幾塊公雞肉,躺在炕上迷瞪了一會兒。這期間二姐醒了,母親為她煮了些白粥,她喝過又睡了,人已經恢複了正常。我睡的迷迷糊糊,知道二姐醒了,心裏想起來看看她的,可實在懶的不想動,感覺疲累的很。
那時我和老叫花子誰也沒有料到,我這種疲累險些要了我的命。而且,這都是老叫花子這老貨一時任性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