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叫花子說讓我畫甲子符的話,就是為了賺兩個邪門道士不備,以便殺他們一個出奇不意。
這一抬果然奏效,在老叫花子“道門號令”的喝聲落下時,兩個邪門道士頓時一臉驚恐地頓住了,顯然是對“道門號令”四個字又驚又懼。
這個時候,屋子裏突然華光大盛,雖是淩晨前最黑暗的夜,可在這一刻卻突然變的形同白晝一般。
這股光芒的發源中心正是老叫花子,他的手中拿著一盞看上去很破舊的燭台,半截白蠟在燭台上燃燒著白熾的光芒,搖曳著、跳動著。在燭火的上麵,有一方電影幕布一樣的光影,裏麵有一些虛虛幻幻的景物,我打眼一看便認了出來——
那一片景物,正是祁山上觀靈寺裏的那一片塔陵。隻是,在那一片光影裏,塔陵的景物看上去極淡、極虛,若非我打小就在祁山下長大,對觀靈寺的中一景一物太過熟悉,一定不會認清楚那是什麼畫麵。
我不知道老叫花子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放出塔陵的“電影”來,隻是覺得驚奇。然而對於金沢和周四木兩個邪門道士來說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那方塔陵光影一出現,兩個邪門道士便都同時鬼叫了一聲,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手中的桃木劍也都應聲落地,竟然齊齊地朝著那方塔陵跪了下去,嘴裏不停地喊著:“宗師饒命、宗師饒命。”
老叫花子站在那方光影的下方,麵容肅穆而莊嚴,如果不是他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提醒著我,我現在想起來,他那會兒的樣子就像是一尊帶著仙光的道尊一樣,聖潔而強大。
他在光影中說:“後學薑宇幹,以天玄宗第十四代宗主之名,懇請祖師爺降臨,清理道家門戶,維護道門正統!”
老叫花子的話音一落,屋子中立即就像刮起了一場大風一樣,響起了一陣呼嘯之聲。緊接著,便見那個有著虛幻塔陵影像的光影一陣顫動,從其間射出了一道巨大的光束,眨眼間就將周四木和金沢兩個邪門道士籠罩了進去。
那道光實在是太熾眼了,耀的我睜不開眼晴,因此也看不到裏麵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情,隻能聽到一陣淒厲的聲音傳來,就像殺豬的嚎叫一般。
那束強光其實就是閃了一瞬的時間,在將兩個邪門道士籠罩進去以後很快就消散不見了。同時,整個房間裏也瞬間暗了下來,恢複到了老叫花子拿出燭台前的光線。
然而那個叫周四木的邪門道士卻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地上,大張著嘴,眼睛也向外翻著,臉上仍舊保持著驚懼異常的表情。但是他已經一點兒氣息都沒有了,顯然死的已經不能再死。
可是那個叫金沢的胖道士卻不見了,在他剛才跪過的地方,隻有我的虎爪勾子靜靜地躺著,卻不見胖道士的身影。
我心裏很吃驚,問老叫花子:“那個胖子怎麼沒了?也死了嗎?”
老叫花子看上去神情非常疲憊,此時已經盤腿坐在了地上,萎靡地低垂著頭,聽我問起,他無力地答道:“道門號令的年代太過久遠了,威力遠遠不如從前了。加上他確也有些本事,先拿你的虎爪勾子護身,又害這瘦子當了擋箭牌,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