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終於怒了,他直接省去了“你這劣徒”的發飆開場白,髒手爪子提起來就落下來,片刻也沒停留地就揍在了我的屁股上,他的嘴裏發出著“吭哧吭哧”的奇怪聲音,就像是嗓子裏堵著什麼東西一樣,我先是站著,後來爬著,總之鬼叫著,屁股啪啪地承受著老叫花子的巴掌,疼的我眼淚哇哇地往外流。
這老貨下手真狠,跟這次屁股上挨打比起來,我簡直覺得以前他刮我鼻子、揪我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懲罰方式。
當然,後來事實證明,打屁股確實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後來用同樣的方法懲罰過各式各樣的女人以及女鬼,那感覺確實很酸爽。但前提是我得作為打人的,不能作為被打的。
我那天被老叫花子這一通打,打的眼淚長淌鼻涕長流,可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後來我知道了,我當時說那兩句話至少犯了他的兩個忌:第一是我不該質疑他正宗道統的地位,竟然拿他跟那兩個被他稱為狗東西的邪門道士比;第二是因為我說他不如老妖婆子,這比質疑他正宗道統的地位還要讓他抓狂。現在想想,當時他打我屁股都算是格外輕的了。
當然這是後話,當時我並想不明白,所以心裏就極委屈。
老叫花子打了我一陣,我覺得他可能是手打疼了才放過我的,之後也不解釋什麼,拽著我就往我家走。我屁股生疼,又不敢違拗,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跟在他後麵。
在這個過程中,“二姐”一直在邊上看著,我能從她的眼裏看出驚恐的神色,也能看到同情的意思,可是她是鬼,絕對不敢阻止老叫花子。如果真的是我二姐的話,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了。
回到了家裏,老爹和母親看我哭的淚人似的,問我怎麼回事。我直接就告狀,說老叫花子打我。
母親心疼我,看看我紅腫的屁股,再看老叫花子老臉時,母親臉上浮現怒容。可她當時卻責備我:“肯定是你不聽話,惹薑師傅生氣了。”
老爹就比較壞了,他不但對我的哭泣和告狀視若無睹,反而幫腔:“這小兔崽子打小愛惹事,你放心揍他就成。”
我恨老爹。
最惡毒還屬老叫花子,他不僅毫無愧色,竟然還敢毫不要臉地要吃要喝,大半夜的讓我母親再逮隻大公雞來,還大言不慚地跟我母親交待:“雞血留著,雞肉燉了吃。”完了還著意地加了一句:“上次你燉的公雞我吃了一頓就老想。”
這老貨就是這麼無恥,我一直在摹仿,從未能超越。
當然,老叫花子無恥也有他無恥的道理,因為等母親把公雞血拿來以後,附在二姐身體裏的女鬼賈素苗終於離了體,而我,也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成熟女人與我之間的特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