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功夫,兩人就吃好了。常軒捂著肚子大呼過癮:“很久都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早餐了,平時都是去公司吃,文助理買的那早飯永遠是那幾樣。”
安好去水池洗手,想起了什麼,突然說:“其實你飯還是應該吃的營養一點,尤其早飯,那會人家醫生不是說讓你注意健康的生活習慣什麼的嘛。畢竟是心髒受過鈍性損傷,還是別給它造成什麼負擔的好。”
常軒沒想到她會說這些,開心的不行,高興溢於言表:“你對我的事那麼上心啊。”
“誰上心啊,我就是突然間想起來了。”
常軒看安好洗好了手就忙著收拾換下來的衣物,就問:“你這是幹嘛啊?”
安好頭也不抬:“飯也吃了,我該走了。”
常軒趕緊說:“你要回家麼?我送你。”
“不用,你這內環以裏,交通那麼方便,我隨便打個車就走了。”其實她是想趕緊逃離這塊地方,她不敢想如果任由自己和常軒這樣獨處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沒想到常軒卻很堅持,他把手按在安好正收拾的包包上說:“還是我送你吧。”這樣一來,安好不得不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悶悶地說:“昨天晚上你怎麼說的,不是答應不再逼我了嗎,這麼快就不算數了?”
常軒眼神裏原本有的光亮一暗,安好從那裏看到了滿滿的落寞。他的睫毛很長又很卷,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垂下來遮住一點點眼睛,看起來就像個委屈的小狗。不過這隻是片刻,等他再次抬起眼時就換了滿滿的沉靜如水。他毫不遲疑地拉住安好的一隻手腕:“那你呢?那兩年,你每天都陪在我身邊,你信不信我看不到但是我感覺得到。從前你總擔心我悄悄死了,不停地摸我的脈搏,今天早上也是。安好,你是不是真的當我傻?”
安好想掙脫開他的手,不想他握的力氣反而更深更重。她喘了口氣,嘴唇抿起來。常軒認得她這幅表情,每次她受了委屈又想掩飾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喘一口大氣,委屈地緊抿著嘴唇,紅著眼睛努力不哭。
“我昨天喝了那麼多酒,今天早上那就算是酒還沒醒,撒酒瘋行不行?可是我現在清醒了,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常軒平靜地盯向她的眼底:“我不信。”他頓了一下,又說:“安好,這樣的謊話,你騙得過你自己嗎?還是你一直在謹小慎微地給自己洗腦,唯恐露出一點破綻,讓你自己被真實的情感控製,不能再遵循你那份想象出來的平靜?”
他竟然這樣清楚,自己的心底裏打著的每一把小算盤。她不敢承認的,不願承認的,都被他悉數拿出來清算明白。
安好覺得灰心喪氣,在他的麵前自己就渺小透明的像一隻草履蟲,可是她不願意輸的這麼慘烈,於是故意去戳他的痛處:“你聰明,你看的透徹,可那又怎麼樣,常軒,你左右得了我嗎?這麼多年,這麼多次,你哪次不是在看的明明白白之後還要依著我的來?”
她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吃定了他。常軒氣到極致反而笑了,就像往常一樣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灼灼地看著安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這次我一定要試試看。三個月,你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好好和我相處。”
“我憑什麼聽你的?”
“三個月後,如果你還是不願意,我就同意離婚,而且永遠也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