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長刀出鞘的聲音響起,跪在地上的部將知道要壞事,猛的朝著一邊躲去,結果致命的一刀卻也隻是在他的身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鮮血很快染紅了身上甲胄的部將,強忍著傷口處傳來的陣陣劇痛,對這周圍平日裏稱兄道弟的其他部將苦苦求助,對著慕容伏允哀聲求饒的時候,每個人都是直接將腦袋別向了一旁,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不光是在關中就算是再這些胡人的地盤上也同樣的好用。
慕容伏允臉上的獰笑已經變的非常的恐怖,手中已經沾染了鮮血的長刀開始一次次的揮舞,每次揮舞都會帶起一蓬鮮血還有一聲淒慘的嚎叫。
不知道砍了多少刀,不知道聽到了多少的嚎叫,直到慘叫之聲變的越來越弱,直到長刀再也不能帶起大捧的鮮血,慕容伏允這才算是消去了心頭的怒火,將手中的長刀重新歸入了刀鞘當中。
很快門外站著的兩個士兵麻溜的鑽入營帳當中,將趴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聲息的部將拉出了營帳。
到處都是鮮血的營帳讓這裏剩下的每一個部將全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他們很想衝出營帳去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可當他們看到慕容伏允那再次陰沉下來的臉龐時,每個人都狠狠的提了口氣,繼續安然的重新坐在了地上。
“正麵迎擊唐軍,就算是死,我們吐穀渾的士兵也要死的有尊嚴。”慕容伏允已經知道吐穀渾的大勢已去,雖然滿心的不甘,可心裏卻是還在琢磨著哀兵必勝的可笑幻想,一句話直接將所有人都置於了死地,隻是希望他們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惜,不是什麼時候人們都能夠將哀怨變成戰力的。
沒過多長時間,唐軍已是來到了吐穀渾軍的正前方五裏的地方,看著眼前開闊的地帶,李靖的臉上很快掛上了開心的笑容,這裏若還是草原的話,那麼爆裂箭這種能夠產生巨大殺傷的武器依舊會被無休止的雪藏,可既然現在是在一片茫茫的戈壁灘上,沒有了那些易燃的牧草,也就沒有了任何的限製,完全可以放手施為。
“大將軍,是直接叫陣還是全軍衝擊?”
薛萬徹跟在李靖的身後一直在打順風仗,雖然斬敵無數,卻是沒有真正的在戰場之上表現過一次,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能夠叫陣的機會,他是真的很想衝上去跟敵軍大將大戰個三百回合,當然了,在交戰的同時他還尋思著能夠斬殺幾個敵方大將,作為他的軍功。
李靖作為大唐的軍神,什麼樣的場麵沒有見過,薛萬徹的這點小心思在他一張嘴的時候就已經弄的清楚明白,十分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一個字都沒說。
知道自己多嘴的薛萬徹隻好訕笑著重新退回了軍伍當中,心裏麵則是憋了口氣,一會兒大軍衝鋒的時候一定要多斬殺幾個敵將好好的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就在薛萬徹等人抽出長刀準備大殺四方的時候,李靖卻是讓每個人將手弩從身上取了下來,而後就讓每個人都裝備上爆裂箭矢之後,這才大聲宣布了命令。
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衝鋒起來之後的速度,可李靖卻像是忘記了這一點一樣,直讓前麵三排騎兵小跑著朝著敵軍的陣地衝了過去,後麵的騎兵則是繼續等待著他的命令。
慕容伏允也是被李靖的這一行徑弄傻了,呆了一呆之後猛然回神大聲笑了起來:“李靖號稱大唐軍神,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兒郎們,給我衝,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咱們吐穀渾騎兵的厲害。”
隨著慕容伏允的一聲令下,十數萬吐穀渾士兵開始策動他們身下的戰馬朝著唐軍展開了衝鋒。
戰馬的速度一點點的被提升了上來,眼瞅著兩軍之間的距離被快速的拉近,直到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唐軍第一排騎兵將手中的手弩猛的抬了起來,伴隨著傳令兵的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矢排成密布的箭雨朝著吐穀渾大軍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