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人啊,拿細竹來。”
很快還真的有人弄來了一節細竹,並且在賈一的吩咐當中將細竹打通,甚至賈一還對著細竹狠狠的吹了口氣,那種氣流通過細竹發出的淡淡嗚鳴聲頓時從竹節當中發了出來。
躺在床上的杜荷狠狠地餓咽了口唾沫,現在他已經開始思考是繼續在老爹的麵前裝昏迷,還是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指著賈一大罵他混蛋,這兩種的結局都不會太好,前一種很有可能會中毒身亡,後一種以老爹的性子,不給他活活打死也得在床上趴個一年半載的甭想下床。
就在杜荷天人交戰的時候,一根竹竿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嘴中,任由他如何的反抗,這竹節就像是長在了他的嘴中一樣,根本就弄不出去,深知現在生死就在一瞬間了,哪裏還顧得上什麼挨揍不挨揍,怕半年也比死了強。
登時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將嘴裏的細竹拔出來扔的老遠,虎目圓瞪,指著賈一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他娘的想要弄死老子嗎?”
話剛說完,一個小石子從他的腋窩裏滑出衣衫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聲脆響。
杜如晦看到這小石子,頓時明白了為什麼杜荷脈搏虛弱的原因,一張老臉在已是變的漆黑一片,更是氣的須發皆張,指著杜荷就要說出那番將他活活打死的話。
賈一獰笑一聲,不等杜如晦說話,直接掰過杜荷的下巴,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一碗藥灌入了他的嘴中,接著手拖住下巴猛然一抬,一碗藥就全都鑽入了杜荷的肚子當中,一丁點都沒有糟蹋。
一時間杜荷愣住了,他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賈一,不明白為什麼賈一會當著自己老爹的麵,要知自己於死地。
雖然杜如晦不知道這碗藥裏麵究竟是什麼,可他相信賈一的人品,自然也就放心他給杜荷喂藥的舉動。
“賈一,我要殺了你。”
杜荷瘋了,甭說是他了,隨便換成一個人,知道自己剛剛喝了一碗毒藥,即將身死的時候,想到的也一定會是將給自己灌藥的那個人活活掐死。
隻是杜荷才從床上爬起來,就發現藥效開始發作了,肚子頓時疼的厲害,“咕嚕咕嚕”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冷汗瞬間布滿了杜荷的全身,畢竟親身感受死亡,是誰都害怕。
“救……救我。”
杜荷艱難的對著賈一伸出一隻手,他覺得既然賈一知道那碗藥是毒藥,那麼很有可能他也會知道解藥,所以毫不猶豫的朝著賈一求救起來。
“嘿嘿,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肚子如同刀攪一般?”
“嗯。”
“快去茅房吧,若是等到這毒藥進入你的腸胃,你會拉在肚子裏的。”
杜荷聞言,頓時感覺自己的菊花處一緊,那種濃烈的拉稀的感覺讓他第一時間從床上竄了起來,飛也似的穿過中堂,進入了茅房。
“你怎麼知道那碗藥是瀉藥。”
杜如晦很驚訝賈一竟然還知道醫學之道。
“嘿嘿,杜相,一般的大夫解毒隻有兩種手段,一種催瀉,一種催吐,若是我開藥的話,我會選擇催吐,因為這樣能夠更好的解毒,不過不管是催吐還是催瀉,都不會傷及杜兄的性命,小子之所以如此施為,隻是給他長點記性,您該不會是心疼了吧。”
賈一促狹的看著杜如晦,非常努力的想要從杜如晦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來,隻是杜如晦卻是沒有任何隱瞞的將自己對杜荷的寵愛表現在了臉上,這讓賈一多少有點錯愕。
“你盡管施為,隻要不要了他的小命,老夫將他全權交與你管教。”
“唉,小子這是什麼命啊,怎麼總是接這種破差事。”
話剛說完,一巴掌就狠狠的落在了賈一的後腦勺上,捂著腦袋抬頭看向杜如晦,卻是看到一張鐵青的臉。
“怎麼,幫著老夫教導杜荷,是件讓你很為難的事情?”
“小子榮幸之至。”賈一急忙形色一整,說道。
“算你識相。”
真不知道那庸醫給杜荷開了多少瀉藥,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的杜荷,差點拉的脫了水,還的虧賈一見機的快,給他灌了點鹽水,這才算是把杜荷給救了過來,隻是作為紈絝,杜荷是注定不可能領賈一的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