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一躬身受教。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了,我還要回去收拾杜荷這不孝子。”杜如晦對著賈一擺了擺手,就要收隊離去。
隻是賈一看著門外注意著自己飯館的行人和食客,這要是杜如晦就這麼走了,他這飯館還開不開了,情急之下一個閃身擋在了杜如晦的麵前,拱手行禮說道。
“杜相,您幫人幫到底,我這店的名頭可都讓您給我鬧沒了,您看……”
“你個臭小子,也難得你能有這份孝心,既如此,你跟我來吧。”
秦懷玉等熱的腦袋都要炸了,這什麼跟什麼啊,賈一讓您老幫忙是想挽回飯館的損失,怎麼就成了有孝心了,你們能不能說人話,咱聽不懂啊。
賈一要跟著杜如晦離開,那些小夥伴們則是一個個頭暈腦脹的,隻想快點找個明白人趕緊解釋一下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不讓自己的腦袋如此的頭疼欲裂,一時間所有的小夥伴全都一哄而散,在他們的心目中,覺得能夠解釋這番難以理解的事情的人,隻能是他們的老子,久經戰場又在官場上廝殺已久的爹。
賈一跟杜如晦回到了杜府,房遺愛則是晃晃悠悠的找到了自己正在練書法的老爹,吭哧了半天將今天在飯館發生的事情跟房玄齡講了一遍,接著懇請自己的老爹給自己解釋解釋,為什麼他們說的話這麼玄奧難懂,其中到底飽含了多少的意思。
房遺直也站在房玄齡的一旁伺候著,聽到弟弟的詢問,他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作為房家嫡子長孫,他敏銳的意識到了其中應該是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隻是想到關鍵的地方,他也腦袋疼,緩緩的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的爹爹正在看著自己。
“遺直,你可曾想明白些什麼?”
“爹爹,孩兒認為杜伯伯既然能夠跟爹爹齊名於陛下之前,自然不可能是虛名,我覺得杜伯伯應該是早就看穿了杜荷的把戲,隻是為何還要大鬧四方飯館,這些……孩兒還未曾想到。”
“嗯,還算不錯,你能確認你杜伯伯並非虛名,已經是很好的進步,不過你們要學的還有很多,既如此,為父就拿今日這件事情跟你們講解一下其中的道理。”
任何生物的祖輩,都會教導自己的後輩,作為唐朝的大佬自然也不能例外,誰不想自家能夠長盛不息,所以這種教導並不少見。
隨著房玄齡將杜如晦的一切行為一一的剖析開來,房遺直和房遺愛全都驚訝的目瞪口呆,他們對於朝中大佬,對那些個他們平日裏叫著叔叔伯伯的人們又有了全新的認知。
誰能想到杜如晦在見到自己兒子的樣子時,心裏麵就產生了三分的疑問,在大夫把脈之後心中的疑惑就升高到了五分,待到進行了現場的勘察,又對杜荷吃過的食物進行了驗毒之後,已經確信杜荷的所為完完全全就是為了報複,雖然不知道杜荷跟賈一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對自己兒子品行的認知和了解,已經讓他清楚的知道賈一跟杜荷之間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虎毒不食子,就算是杜荷在如何的不爭氣,也還是他杜如晦的兒子,為了自己的兒子考慮將來是每一個父親的職責和使命,所以當時杜如晦便是想通了其中的一切,並且親手安排了這一場戲,說白了就是為了獲得賈一的幫助,也好給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找一個好先生,好幫手,也不至於等到自己身死之後,自己的兒子走上不歸之路。
房玄齡的一番講解,讓房遺直和房遺愛深切的認識到能夠成為朝廷大佬的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看人極準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診斷人性更是成為了一種必備技能。或許有人會說既然他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會走上不歸之路,為什麼不在他們活著的時候痛下殺手,將自己的兒子淹死在尿盆裏,這或許就是父親打心眼裏對自己孩子抱有的一種奢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