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著道也好,沒著道也罷,總之打都挨了,還琢磨這些有的沒的,隻是白白浪費時間,眼下隻是希望房相能夠處置那個叫做房精的小管家,也好讓自己回去跟林老爺子交差。
房相還沒來得及按照賈一所想的說出處置房精的話,門外一聲怒吼卻是當先傳了進來。
“宣節校尉賈一何在。”
聽到這聲怒吼,賈一登時呆住了,他來房家是尋公道的,應該沒有什麼地方惹到秦瓊吧。
一小會兒的功夫,秦瓊就怒氣衝衝的來到了賈一所在的屋子,看到賈一的第一時間便是來到賈一的跟前,怒吼起來:“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打馬朱雀街,誰又給你的單子讓你執著天機牌縱馬闖城門?”
兩個質問,讓賈一蒙圈了,這天機牌不就是幹這個用的麼,正好今兒自己有急事,用用難道都不行?
“卑職……卑職……”
賈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卑職了半天也沒能卑職出個所以然來。
秦瓊見此更是怒氣衝冠,要不是他的身上沒刀,不然非給賈一剁了不可,不過他卻是看到了房家的家法,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劈頭蓋臉的搶過家法,就要對著賈一一頓狠抽。
房相見狀,急忙阻攔了起來,看秦瓊的樣子,這一頓藤條抽下來,賈一哪裏還有命在。
不過秦瓊雖然被房玄齡給攔了下來,可看著賈一的一雙虎目噴火的樣子,卻是沒有任何改變,指著賈一咬牙切齒的喝道:“今日本都督奪取你天機都護府參戰軍教員總教官之職,免除你宣節校尉之命,你可有異議?”
賈一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麼大錯,秦瓊竟然會將自己身上的所有官職全都免除,眼前這位還是自己全心全意孝敬的秦瓊麼,還是那個全心全意教導自己的秦伯伯麼,一瞬間賈一的臉上布滿了死灰,到現在他才知道之前他得到的一切,竟然全都是水中花鏡中月,完完全全的都是虛幻,沒有一點的真實。
“卑職領命。”
房玄齡在看到秦瓊這個樣子之後,就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他跟秦瓊看到賈一臉上的灰敗之氣後,都是不由自主的一陣心疼,可卻是強忍著沒有給他一丁點的解釋,因為解釋不是他們要做的,而是一會兒過來的那個人的權利。
“草民多有得罪,還望房相秦都督海涵,草民告退。”賈一意興闌珊的對著房玄齡和秦叔寶告了聲罪,轉身就準備離去。
房遺愛看到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會承受這樣的結局,心中不忍,剛準備出聲聲辯,卻是被房玄齡一把拉住,微微的搖了搖頭,他雖然不明所以,卻也知道這之後必有深意,雖然緊張賈一,卻也隻能生生的忍住,沒有出聲。
賈一心中開始了自嘲,他原以為唐朝不過如此,自己隻是略微展現出了一點才能和手段,就要官得官要人得人,還以為自己能夠在唐朝混的風生水起,風光萬千,誰曾想這才剛剛開始,就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小錯,讓他身上的所有光環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深深的疲憊自心中升起,甚至生出了就這樣守著四方酒樓在杜曲縣過一輩子的心思。
“暖房給了秦懷玉,製鹽製玻璃給了房遺愛,我還是當我的小富商,沒事的時候遊玩天下好了,這大唐的官場看來還真不是我這樣的一個毛頭小子能夠混的起來的。”
賈一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有萬千本領,想要多少錢都不在話下,所以在失去了秦瓊的愛護之後,他決定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創造一番不小的家業,然後遊蕩天下,再也不敢對任何人掏心掏肺了。
秦瓊和房玄齡對視苦笑,誰都沒想到賈一竟然是這種不管不顧的性子,要是知道他對那些官場上的東西知道的這麼少,當初就該完完全全的告訴他,而不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隻可惜……唉……
賈一蕭索的身影緩緩的走到了房府大門前,跟他一塊來的那匹馬還衷心的守在門外,等待著主人的到來,賈一微微一笑朝著馬走去,看來這年頭人類的情誼還沒有畜生來的真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