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碌到後半夜,賈一才算是結束了今天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形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心裏一個勁的告誡自己,以後有這種事情,一定要悄悄的展開,打槍的不要,不然今天就是前車之鑒。
當天色大亮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賈一感覺整個杜曲縣的上空都彌漫著一股子的叫花雞的味道,走到飯廳一看,桌子上還擺著幾隻叫花雞,誰家大早上的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扭頭就走,好東西也不能往死裏吃啊。
這年頭還沒有買早飯的攤販,隻能來到四方客棧,找賈二他們蹭點早飯吃,可四方客棧裏的所有人,也像是沒有吃過雞肉一樣,一人一隻雞,連口水都沒給,蹲在椅子上大快朵頤。
賈一捂著腦袋哀怨了一句,親自下廚準備弄點稀粥喝,這邊才把米下鍋,辛光茂就走到了賈一的身後,在他的身後還吊著一個尾巴,袁天罡。
“大早起的不去準備算賬,找我作甚。”
辛光茂心甘情願的給賈一當學生,那麼就要有當學生的覺悟,先生說著,他就要聽著,可跟在辛光茂身後的袁天罡卻是根本就沒把賈一當回事,又或者是他還在記恨賈一騙走了他的道經師寶印,前跨一步就來到了賈一的跟前。
“算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每日勤奮研究學問才是至理,也就你敢把一個好好的學問人當賬房使喚。”
賈一瞅了袁天罡一眼,也不接他的話茬,問了一嘴:“學會多元多次方程沒?”
袁天罡身上特有的那種我是算學大師的傲氣再次顯現,挺著胸膛直著背滿臉傲然的說道:“昨日剛剛融會貫通。”
一般情況下一個人,甭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這麼說話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得到誇讚,可賈一本就看他不順眼,那裏還能給他好臉色,一句喝罵,就算是給他的回應了。
“學會了就快滾,別給我學生帶壞了。”
“你……”
袁天罡那個氣啊,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有管製在身的大忽悠,哪是你一個小小的培戎副尉說罵就罵的,剛準備拿出點上官的氣勢壓壓賈一,賈一接下來的話,讓他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捎帶腳還換上了衣服卑躬屈膝的嘴臉。
“今兒上午左右我也沒啥事,就教教你幾何。”
這話當然是對辛光茂說的,袁天罡在就在賈一的眼中成了會被自動過濾的路人乙。
一口熱乎乎的黏粥下肚,賈一的心情也就好了起來,再吃個雞蛋,來張蔥油餅,這才是好日子。
吃飽喝足,拿過辛光茂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趙爽先生的勾股圓方圖就是對勾股定理最好的解釋,學幾何,不先學勾股定理,你還指望學識能有什麼精進。
一張勾股圓方圖不光讓新光芒凝聚了全部的心神,就連袁天罡都站在辛光茂的身後怔怔的看的出神。不過這個圓方圖不過就是勾股定理的例證,他們隻需要知道就好,完全沒必要去琢磨人家趙爽先生是怎麼想出這個例證的。
咳嗽了兩聲就算是吸引辛光茂的注意力了,接著就開始拿高中的立體幾何講解了起來,作為一個大學生,工程數學都學的透透的,立體幾何實在是不算什麼難事。
半個時辰的講解就讓袁天罡和辛光茂的眼睛裏畫上了圈圈,看來填鴨式的教學方式得改改,甩掉手中的毛筆,就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自己琢磨了。
時至中午,那種惡心人的叫花雞的味道變的更加的濃鬱,幾乎每個飯館和客棧裏都有這種香味飄出,隻有新開起來的天下酒樓沒有任何的味道。
隻是第一天,叫花雞就讓客流量重新回到了本土客棧和飯館的大廳裏,空蕩蕩的天下酒樓從小二到掌櫃,全都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至於天下酒樓的大老板的臉上則是掛上了一抹輕笑,覺得事情貌似就應該這麼發展,若是不這麼發展反倒不正常了。
“少主,看來這賈一確實有過人之處啊。”一個明顯是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對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人回報完今天的事情之後,做了一個簡短的總結。
“從炒菜到製鹽,再到叫花雞,甚至研製的比咱們想出來的辦法還要先進,看樣子這小子的家世一定不簡單,姓賈,莫非是隋朝賈天下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