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是誰?”張大仁朝前一步,來到酒糟鼻的跟前,直視著他的雙眼,逼問道。
“我管你是誰,這裏乃是翼國公的產業,識相的趕緊給我滾,不然,哼哼……”
“哈哈,我還真就不走了,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麼著。”張大仁怒極反笑,雙手背在身後,高高昂著頭顱,輕蔑的眼神看著酒糟鼻,看那意思仿佛就是在說,你動我一個試試。
“好膽,來啊,把這人給我綁了,送到縣令那裏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了公堂之上是不是還能這麼嘴硬。”說完,這酒糟鼻倒是朝後退了一步,而那些被召喚過來的人則是慢慢朝著張大仁圍了上來。
賈一從法治社會過來,啥時候見過這拿著房契過來收房子還能被人打一頓的事情,眼瞅著張大仁就要吃虧,明知道這會兒退出去會更好一點,古語不是說明哲保身,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麼?可一瞅張大仁那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架勢,賈一知道,今兒他要是掉頭跑了,那麼張大仁這麼朋友這就算是交到頭了。
賈一硬著頭皮走到張大仁的身邊,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準備開幹,隻是冷不防張大仁的一張大手直接把賈一攬到了身後,接著大腳猛的一抬,狠狠踹在了一個最先靠近過來的工人身上。
“啊……”
一聲慘叫從那個倒飛出去的工人嘴中傳出,足足飛出去兩三米的距離,這才落地,有兩個倒黴的被他拉了一把,也一塊躺在了地上。
欺軟怕硬,甭管是放在什麼時代,這話都很準確,賈一看到圍過來的工人們臉上都表現出錯愕的神情,接著集體後退了一步,見識了張大仁的武力值,賈一剛才還渾身緊繃的肌肉頓時放鬆了下來,開始搖頭晃腦活動四肢,一副老子也要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隻差嘴上喊一句:“過來送死。”
見到張大仁威猛如斯,酒糟鼻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一想到自己身後站著的可是秦公爺,就算是今天挨了揍,明天也會有人幫著他找回場子,自己那個在翼國公府當小管事的堂兄可也不是吃素的。
“大……大膽賊人,明知這裏乃是翼國公的產業,還膽敢在此撒野,難道你們就不怕被砍頭麼?”
看著色厲內荏的管事,賈一很想笑,自己身邊站著的就是秦瓊的手下,你在秦瓊手下麵前拉秦瓊當靠山,這還是在秦瓊首肯這釀酒坊送給自己的前提下,當真是不知道作死為何物。
張大仁似乎也覺得這麼下去沒啥意思,更何況身邊還站著賈一這個外人,更是覺得他們的表現嚴重丟了秦瓊的臉,陰著一張臉,看著不住跳腳的酒糟鼻,伸手入懷,摸出了一個金質的令牌,花紋很是特別,賈一描述不上來,可上麵那個大大的“秦”字,他還是認識的。
所有工人看到這個令牌的一刻,全都雙腿一軟,接著跪坐在了地上,酒糟鼻子更是不堪,四肢酸軟的躺倒在地,滿臉的死氣。
“賈一,既然這個釀酒坊現在成了你的產業,那麼這些人也將由你說了算,你且看看如何處置吧。”張大仁看都不看跪倒在地的眾人,把手上的房契放到了賈一的手中,然後斜瞥了一眼眾人,站在了賈一的身後。
說實話,賈一有點尷尬,要知道他現在還是林家的一個家奴,還從未聽說過一個家奴能夠管理一個產業的,這事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指不定造出什麼反來。
“你,對就你。”賈一伸手指著躺在地上的酒糟鼻,十分囂張的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在這裏幹了,該回哪回哪去,剩下的人要是還想留在這裏,那就繼續留下,若是現在想走的話,我也不阻攔,不過你們離開這裏去哪,我就不管了,現在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想走的站在我左手邊,想留的站在我右手邊。”
賈一話音才落,剛才還跪在地上等待著處罰決定的眾人,第一時間從地上蹦了起來,站在了賈一的右手邊,隻有酒糟鼻依舊躺在地上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