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規矩,他的功夫,大多都是孟朝提點的。
劉光同深吸一口氣,轉身對上崔旻:“白澤呢?”
崔旻是帶了佩刀的。
此行不是來賞景的,出的時候,白澤刀還是薛成嬌囑咐他掛起來的。
劉光同話音才落下,崔旻便已解下佩刀,三步並作兩步,交到了劉光同手中去。
劉光同手持白澤,與孟朝對視,絲毫不讓:“就憑我手上白澤。”
再沒有多餘的話,二人便已然交手起來。
可這一來一去百招過去,不要拿下孟朝了,劉光同竟難以討得一絲便宜。
劉光同鬢角盜出冷汗來,漸漸地落了下風,與孟朝對壘時,開始有些吃力。
但見孟朝近身搏殺,短刀帶著淩厲肅殺之氣呼嘯而來,劉光同忙舉刀去擋,生生吃了一道猛力,連退兩步。
他才穩住身形,孟朝那裏收了刀:“就憑你?”
劉光同幾時吃過這樣大的虧,便是當年敗在謝鹿鳴手上,也未曾這樣難堪過。
他一時氣結,提刀便要再攻。
崔旻見勢不對,低聲同太子道:“叫我去吧。”
太子眯了眼,劉光同敗下陣來,他心裏已經覺得不好,此時有些遲疑的看看崔旻:“劉內臣都奈何不了他。”
“也隻能博一博了。”崔旻拱手禮了禮,“劉公太急了,適才對陣,幾次把命門露於人前,如果不是他身手不凡,此時早就做了孟朝刀下亡魂了。”
太子咬咬牙,他自然也能看得出,劉光同今次有些過於急切了,可是崔旻真的……
左右也再無他法,難不成真的讓燕翕以身犯險?
於是他點了頭:“你去,替下他來。”
崔旻得了這個話,就躥了出去。
劉光同待要動手時,已經被崔旻拽住了一條胳膊。
他立時橫眉:“拉我作甚!”
崔旻衝他搖頭:“你心神已經亂了,不是他的對手。”
“你放屁!”劉光同叫罵出聲來,“你還幹不過老子呢,放開老子!”
太子瞧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眉頭緊鎖:“劉內臣。”
淡淡然三個字,卻立刻叫劉光同平靜了下來。
劉光同胸口起伏不定,許久後,將手中白澤與崔旻遞過去,自個兒退到了後麵。
孟朝冷笑兩聲:“這就做了縮頭烏龜?”
其實兩個人打了十幾年的交道了,孟朝最知道怎麼樣能夠激怒劉光同。
更何況,當年他是在劉光同眼皮子底下跑的。
不要劉光同泰半功夫是他教的,即便是劉光同武功高過他,今日也未必能將他拿下。
誠如崔旻所的,劉光同亂了心神,心不定,則氣不凝,如此又如何與人對陣?
崔旻翻翻眼皮,心裏罵著孟朝委實不要臉,麵上卻不動聲色:“跑你是跑不了了,眼下也不過做困獸之鬥,何必?”
孟朝嘖兩聲:“哪裏來的兔崽子,也敢到老子麵前話了。”
崔旻便收了話,再不一言,舉刀便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