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拐了道兒,便往薛成嬌屋子裏去了。
他敲門半晌,是燕桑來開的門,他往屋裏四下掃視了一圈兒,問燕桑:“姑娘還好嗎?”
燕桑讓了讓,撇撇嘴:“姑娘為了那裏的事,擔心了好半,奴婢才勸好了一些。”
崔旻哦了一聲,繞過燕桑,徑直入了內。
薛成嬌見他來,臉上掛了淺淺的笑:“表哥怎麼這會兒過來?”
著就要叫燕桑給他去倒茶。
崔旻道了一聲不必,連坐也不坐,仍站在那處瞧著薛成嬌。
薛成嬌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知所以,便問道:“這是怎麼了?”
崔旻其實在心頭過了好幾過。
燕桑她擔心了半,這好容易才好了一些,他此時再起他們一行人要去青茫山,估計她又要擔憂操心。
他好半沒開口,薛成嬌就又催了一聲。
崔旻咬咬牙,橫了心告訴她:“過會兒我們要陪太子殿下去青茫山走一遭,你和燕桑留在客棧裏,不要四處亂跑,等我們忙完了,自然來接你們。”
果然,薛成嬌的臉色立時就變了:“怎麼好端端的要去那裏?那處既然不祥,自然該遠遠地躲開,哪裏有一頭紮進去的道理?接我們?卻又是要接我們到哪裏去?”
這裏頭牽扯的事情有些多,崔旻一時三刻也跟她不清楚,可看她急的這樣,又放心不下。
思忖了半,放輕了聲音:“這裏頭的事兒,殿下自然心裏有數,當年的事情也並不是什麼鬼神為之,多半還是人做怪。至於接你們到哪裏去嘛,估摸著事情若真如太子殿下所料那樣,今兒是要把揚州知府驚動一番了,到時候客棧自然是住不了的,他少不得要給殿下安排地方。”
“可是……”薛成嬌仍舊覺得不妥。
雖子不語怪力亂神,可這世間事哪裏有絕對的?
如果真的沒有鬼神之,那她的重生,又當如何解釋?
他們這樣貿然的要去青茫山,萬一當年的事情再生一次,可又要怎麼辦?
於是薛成嬌就有些急:“表哥能不能不去。”
崔旻聽後楞了會兒,須臾便笑出聲來。
這個丫頭一貫伶俐,不會不知道,太子都要去的地方,哪裏有他不去的道理呢?
可她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想必是心中害怕的緊,怕他出事,怕他此一去再有個三長兩短。
崔旻心頭暖暖的,又覺得自己長久來的努力總算沒白費了。
笑意在他眼底漸濃,他踱步往薛成嬌身旁站定,在她頭頂摸了摸:“傻丫頭,殿下和燕翕都要去,我如何能不去?你不要擔心,這裏頭真的沒事。”
“可……”薛成嬌倏爾抬頭看他,眼底的擔憂毫不掩藏,“可這種事,誰又得準呢?”
崔旻抿唇,正待要再同她解釋的透徹些,門口那裏就傳來了燕翕的聲音。
“我點了人回來尋你不得,原是跑到縣主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