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光同的?
燕翕心頭一凜,下意識的就把目光放到了劉光同的身上去。
劉光同摸了摸鼻頭,隻當沒瞧見他打量的眼神一樣。
不多時,燕翕在太子輕叩桌案的聲音裏回過神來,咳了一聲:“那是有事情叫我去辦?”
太子點點頭,順勢指了指崔旻:“你跟崔大人先去江南,我這裏有隨行禁衛軍五千,若要微服走訪,也不方便。你二人先行,待我將這些人安置下來,三日後再動身。”
燕翕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不驚動知府,咱們悄悄地入江南?”
“正是。”
“這……”燕翕眉心微微攏在一處,“這卻又是為何?既然沒有之前的顧慮了,大可直接下江南去,將銀子分派出去,再把康定伯好好的審一審,有了定論之後帶回京城,自然有三司來議他的罪。”
太子一味的搖頭,卻沒有吱聲。
燕翕一頭霧水,看向了崔旻。
崔旻抿唇:“府庫裏有五萬五千兩官銀,現如今欽差身死,康定伯被就地羈押,江南可是溫知府一人獨大的地方。”
燕翕立時便明白了。
如果是懷疑溫廷崢的話,那估計也是陛下早就猜疑了的?
陛下雖不至於拿五萬多兩銀子去試探溫廷崢,可至少這位溫知府要真的是個不幹淨的主兒,這一趟,他也得折在這裏頭。
燕翕咂舌:“這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太子咳了咳,示意他閉嘴。
燕翕眼底顯然有不服氣,可還是收了聲。
太子同劉光同與崔旻各自擺了擺手:“那就這樣定了,半個時辰後你二人就動身吧,我有些話跟世子講,你們先退下。”
劉光同與崔旻二人對視一眼,便站起身來,同太子告了禮,退了出去。
待他二人一走,燕翕重重的歎了口氣:“我一向覺得,陛下治國雖然有道,可這疑心是不是也太重了?從前的事情也就不提了,隻近來。公孫大人和康定伯是為什麼莫名其妙就遭此劫難?還有溫廷崢。我記得這位溫大人在江南任職也有五年多了吧?不是一向把江南治理的很好嗎?”
太子歎了一聲:“你方才險些漏了嘴。”
燕翕咬咬牙。
是了。
方才這帳中,還有劉光同這位從服侍陛下的內侍,他的這些怨懟之言,險些脫口而出。
劉光同與王芳的做派雖然不同,可閹黨心思究竟如何,他可拿不準。
萬一等來日回京,劉光同把他告到陛下麵前去,吃不了兜著走的可就是他和整個襄安侯府了。
“方才是我失態了。”
太子隔著案拍了拍他:“我能理解你的心思,也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生氣。可你不要忘了我勸過你的,如今畢竟是父皇的江山,他所有的猜疑,都算不上猜疑,若真的要論,也該是做臣子的行為不檢點,給人拿了把柄,又或是犯了子忌諱。”
燕翕眉頭緊鎖:“那你是,有人參了溫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