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的拖長了音,也沒回頭,隻是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跟著進來的子們有眼色啊,見主子打人了,便忙告了禮退遠了去。
等跟著的人盡數退開了,高孝禮才續上了前麵的話:“姐夫入京,除了為瓊姐兒大婚以外,還想做些什麼?路上停留的幾日,又走動了什麼樣的人?”
“你這是盤問我了?”崔潤似乎是覺得好笑,就嗬嗬的笑了兩聲,“我也為官多年了,當年也是進士及第出身的人,有些許同年舊友在各地為官,不足為奇吧?”
“是。”高孝禮咬了咬牙,“可姐夫想過沒有,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裏,又會是怎麼樣的呢?你究竟是走訪舊友,還是廣結黨羽,這——可由不得你吧?”
崔潤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也知道,此次進京走動,是個很冒險的舉動。但是霖川,你身在朝堂之中,又是陛下新寵,應該很清楚這裏麵的門道了吧?”
果然,高校裏不再話了。
崔潤見如此,冷哼了一聲:“我這個時候還不動,難道要等陛下的局全部定了之後,再妄圖改動嗎?這是癡人夢!”
他一邊著,一邊深吸了口氣:“我知道,崔家不比袁家,也不比你們高家。但是事在人為,我總不可能在應府中幹等著大廈傾頹的那一日吧。”
“為什麼非要瓊姐兒嫁談昶年?”
這句話,高孝禮很早之前就想問了。
早在他第一次見劉光同細談之後,他就很想問問崔潤。
其實答案他心裏是有數的,隻是想聽崔潤親口。
崔潤呼吸一窒,沉默了許久。
而他的沉默,更讓高孝禮的一顆心,徑直的沉了下去:“你們果然是舍棄了瓊姐兒的。”
“不單是瓊姐兒!”崔潤咬重了話音,抬眼看向他,“老太太要把慧真給昱哥兒,這事你知道嗎?”
這件事情,高孝禮在崔旻的口中是已經得知了的。
彼時他也氣過惱過,聯想一下崔瓊的婚事,就能知道,老太太一早把這事兒在心裏敲定,絕對是有別的想頭的。
隻是崔昱畢竟是男兒家,娶妻娶賢,袁慧真當的一個賢字,又與他門當戶對,親上做親,他心裏的那團火也沒憋著多久。
此時崔潤再度提起,高孝禮反倒平靜了很多。
他向著崔潤看過去:“這件事情我知道,我也知道老太太打的是什麼主意,”他著,抿了抿唇,“隻是你們也太狠心了些,竟把孩子們的婚事,當做籌碼和交易,全然不顧念孩子們自己的心。”
崔潤衝他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會拿子璋的婚事當籌碼,子羨的也一樣。不要是你,就是你們家老爺子,也不可能點這個頭。但是霖川,這是你們腰杆子硬,不需要做這些。崔家看似風光,內裏究竟如何,不過自己體會罷了。”
是,這一點,高孝禮倒真的是無法反駁。
崔家裏子如何,外人又如何得知。
崔溥投靠著雲南甄氏,即便是分了宗,將來出事,誰又能保證崔家一定不受牽累呢?
他如此想著,就什麼話也不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