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賞賜到談家去的貢品,當然不是貴妃的手筆,隻是談家人知曉不了了。
從此事之後,貴妃和宮外的聯係,隻會被徹底的掐斷。
高孝禮看著劉光同神色幾變,又見崔旻似乎還有話想,就一抬手,壓到了崔旻的肩頭上去:“你父親和母親什麼時候動身?”
他有意岔開話題,崔旻抬頭看過去,果然見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於是崔旻心下了然,吸了吸鼻頭:“父親難得入京一次,京中還有些舊友需登門拜訪,大約要到四月底才動身了。”
高孝禮眸色暗了暗:“那你們就還先住在縣主府吧,回到家裏記得告訴你父親,走訪舊友,也別忘了我這個做弟弟的啊。”
崔旻微的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
父親自入京以來,尚未到高家來坐。
舅舅不是計較,隻是要提醒父親,不要太過露了鋒芒的好。
他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再王芳那裏怒氣衝衝的回到家中,又把丫頭奉上來的茶水點心挑剔了個遍,喊了總管來,打了好幾個丫頭,才稍稍出了些氣。
可是不多時,他手底下的親信入了府內,神色慌張的來找王芳。
王芳一見了他,就問道:“信送出去了?”
來人神色驟變,撲通一聲跪到了他腳邊去:“送不出去。”
王芳心頭一凜,一腳照著他肩頭踢過去:“什麼叫送不出去?”
“送信的信鴿,都叫射殺了,”那人生受了一腳,卻也不敢喊痛,忙跪好了,繼續道,“一開始死了兩隻,後來才覺不對勁,所有送出去的鴿子,都死了。”
“胡!”王芳大喝一聲,拍案而起,“你怎麼知道鴿子死了的?又怎麼知道,就是你們養的鴿子?”
來人顫著聲,肩頭還不停地抖著:“死了的鴿子,全都給送回來了……腿上綁的信,也沒拿走,怎麼送出去的,就怎麼給送回來的……奴才們實在慌了神了,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鴿子究竟是叫什麼人盯上的……”
王芳臉色霎時間慘白一片。
他第一反應想到了劉光同,可念頭在腦子裏轉過,立馬就否決了。
如果是劉光同,鴿子腿上綁的信不會一起送回來,隻怕此刻就已經呈送陛下麵前了。
有人射殺了他和雲南聯係用的信鴿,這不可能是巧合。
他在京城行事雖然張揚,可是和雲南的聯係,一向都低調的很。
安排此事的人,能夠這樣精準的射殺他每一隻鴿子,明是早就盯上了他的。
是誰?究竟是什麼人,能在京城裏,對他下這樣的手,做這樣的監視。
皇、帝。
這兩個字,登時浮現在王芳的心頭。
除了皇帝,誰還能做到不露聲色的全麵監視。
又在這樣的關頭,斷絕了他和雲南的來往?
陛下監視他?!陛下早知道了他和雲南勾結不清?!
這樣的想法在王芳腦海中定了型,驚的他一身冷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