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心中一涼，搖了搖頭，又趕忙接上：“原我是要回姑娘一聲的，可……可……”她咬緊了牙跟，怯怯的回頭看了薑雲璧一眼，心一橫把後話回了出來，“可表姑娘攔著我不許，我想表姑娘自然有她的道理，就沒有去回。 ＷｗＷＣＯＭ”
薑雲璧的臉色就更白了一分，腳下一軟險些跌坐下去。
章老夫人沉了聲：“扶她坐下，叫她坐著聽。”而後才示意崔昱繼續問他的。
崔昱笑了聲：“我再問你第二宗，平日裏我並不與你們表姑娘走動，今日在錦繡院你也看見了的，她上來搭話，我也並沒有理會她，便可知我與她不親近，始終守著禮數，如何就支使人去傳話要見她了？”
沅芷一怔，趕緊接話回道：“因聽那個丫頭是叫去鬆鶴院，我想著許不是二爺一個人，表姑娘今身上一直不好，同姑娘們也沒在一處玩鬧多久，也許是姑娘們都在，並沒有想過別的……”
“這個話就不通。”崔昱打斷了她，複又道，“既是姑娘們都在，怎麼不叫她帶丫頭去？倘或端茶倒水，難道還叫她親自來？”
沅芷跪在那裏，我了半，再回不上一個字。
崔昱滿意的點了點頭：“我這裏還有最後一宗。”一句話完，他黑了臉色，“言景堂內得上話的，不過照月照人玲瓏畫壁四個，我往日若有事情要交辦，也全是她四個，你是家生的世仆，難道不知道這一層？一個麵生的丫頭去傳我的話，清珠不知道就算了，你卻連問也不問上一句嗎？”
錢老恭人醒過味兒來，嗬了一聲：“正是昱哥兒這個話，他幾時動用過不相幹的人？你竟連這個都混忘了，這會兒還敢在這裏攀扯你二爺？”
沅芷渾身一哆嗦，不住的磕頭，可是一個字也不敢再多。
錢老恭人正要再話，清珠卻顫著聲又開了口：“許是誰看我們姑娘平日討老太太們歡心，一時看不過眼，打了一個丫頭來哄騙她，這是……這是有意栽害我們姑娘的啊！”
袁老恭人隻覺得眼前一黑，恨不能立時拿塊布把清珠的嘴巴給堵上。
周氏心裏全涼了，她妹妹怎麼會挑了這樣蠢笨的東西放在雲璧的身邊？豈不知把好好的姑娘，也給帶糊塗了！
潤大太太麵色鐵青，正要話，外間溥大太太帶著崔瓊和薛成嬌兩個人進了屋裏來。
不待眾人問，她先請過了安，跟著回了章老夫人的話：“才瓊姐兒跟成嬌到家裏去找瑛姐兒，我正聽了信兒要到這邊來，就索性帶了她們兩個一起過來，在外間正好聽見這樣的話，就把她們領進來了。”
章老夫人嗯了一聲，倒沒有多什麼。
崔瑛挪步到薛成嬌身邊兒，卻見她手緊緊的握成拳，輕咬著下唇，像是怒極，又像是羞憤，又想起她母親，成嬌是到四房去找她，一時心下便更不暢快，上前兩步拿腳就踹在裏清珠身上，張口就啐她：“你先攀咬二哥哥，見事情不能成，就換了主意攀扯成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