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開眼讓她重活一世,她絕不能再和前世一樣,就算不至於多出挑,可三房崔周氏的陷害之仇,她卻是一定要報的,那麼前世前世三房極力想向長房靠攏,希望將來在子孫的仕途上能夠有所助益,而三房的津大太太周氏又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在靠攏長房的同時也不忘拉攏四房,她可謂是一手托著長房,一手托著四房,即便是丟了一個,她也不會吃虧。
而四房呢?四房從前是老祖宗崔昌銘和太夫人胡氏最喜歡的孩子,不崔溥被安置在四品的位置上,連四房的兩個姑奶奶,嫁的也都是鍾鳴鼎食的世家大族,當初四房的婉姑奶奶出嫁,因是最的女兒,老祖宗差點陪上三百六十抬的嫁妝,後來沒能成,據還是三房從中作梗。
薛成嬌記得上一世裏,四房是極力想要分家的,論家產,論官職,四房完全不必依托誰,溥四叔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或許是有自己的盤算,總歸是想要分家。
而周氏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巧言騙過溥大太太,為她所用。
她重活一世,周氏的這點盤算,她一定要一點一點的破壞了,既然老爺讓她重活在落水這件事的當口,那她沒道理不利用起來啊。
於是薛成嬌從崔瓊懷裏抬起頭來,咕噥著問:“姨媽要對崔瑛怎麼樣嗎?”
崔瓊拍著她腦袋,吩咐了魏書再去端一碗藥來:“這會兒還不知道呢,四嬸帶了她來賠罪,在祖母的敬和堂裏,母親也陪著呢。”
薛成嬌略眯了眯眼,搖著崔瓊的手臂撒嬌:“我能過去嗎?表姐帶我過去吧。”
崔瓊犯了難,敬和堂可不是她想去就去的地方,祖母雖然慈愛,但要領她過去,總得祖母點頭吧?但低頭看見成嬌嬌俏的臉,心就軟了:“那你先吃藥,吃了藥叫魏書給你梳洗,我先去請祖母的意思。”
薛成嬌噯的一聲歡喜的不得了,目送著崔瓊出去,她出去的同時魏書就新端了一碗藥回來,前世薛成嬌藥吃得多,竟也不覺得苦,接了藥一飲而盡,連魏書捧過來的蜜餞都沒吃。
她翻身下床,趿著鞋挑了身鮮嫩卻不紮眼的衣服,叫魏書服侍著換上,又往妝奩裏挑了支花鳥爭豔如意頭的簪戴好,歡喜的要出門。
後頭魏書卻攔了她一把,有些猶疑似的問她:“姑娘別去了吧?既然太太也在,肯定不會叫姑娘吃虧就是,姑娘何必自己過去?五姑娘一向嘴上不饒人,指不定要什麼難聽話呢。”
薛成嬌腳步頓住,魏書的她其實知道,前世崔瑛之所以會伸手推她,白了是個下馬威,打心眼裏看不上她這個孤女,雖然皇帝給她父親追封了個侯爵,可又有什麼用?她又沒有兄弟,薛家也沒人能承這個爵位。她隻身一人來到崔家,是無處可去,投奔姨媽的,今後全是要依托崔家的名頭,崔瑛是貴女,怎麼會看得上她?要她父母健在,她隻不過來崔家住,憑保定府薛家的名頭,崔瑛也未必敢看她,可是寄人籬下,自然另當別論。
她給了魏書個安撫的眼神,理了理衣服:“我又不是去拱火的,你怕什麼?俗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才住進來不久,要得罪了這個霸王,今後她少不了找我的麻煩,索性現在大家開了,反倒好。”
魏書看勸她不下,正巧了章老夫人身邊的長安往雅居來,老夫人叫表姑娘去敬和堂,她便隻好跟在成嬌的身後,一起往敬和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