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跟女孩子同睡過一張床,說真的,我心裏還挺激動的。
不過在床上躺下後,因為今天發生了這麼多怪事,又擔心著苗飛與閻承雪,我這時對林子璿沒有絲毫的非份之想。隻希望這個夜晚能早點過去,明天能早一點了解到苗飛與閻承雪的病情。並且,我又想起了表哥的那個病,不知為什麼,總感覺那病跟苗飛的症狀十分相似。如果他們得的是同一種病,那麼,我就有可能會在這裏找到那個病的症治之法。想到這兒,我的心裏不由一陣激動。
林子璿突然問:“師兄,你睡了嗎?”
我心一動,“沒有。怎麼了,子璿?”
林子璿又問:“你有沒有覺得承雪和苗飛怪怪地?”
“我也覺得,隻是一直看不出他們怪在哪兒。”
林子璿說:“我發現他們反應好像遲鈍了很多,對我們又愛理不理地,他們不會因為中了毒,腦子……也有點問題了吧?”
經林子璿這麼一說,我頓然明白了他們的怪異之處,他們的反應的確很遲鈍,並且,在看見我們時,反應很反常。他們都是那種十分開朗而又大大咧咧的人,沒理由在我們問候他們時,隻是簡單地回答了兩個字。若按以往,苗飛絕對會對我們說很多話。
“也許他們體內的毒沒有完全清除,又很累,沒什麼精神,所以才那樣吧。”我猜測道。
“嗯,可能吧。”
過了一會兒,林子璿又說:“還有鍾師傅,他把我們身上的錢和手機都要了去,我覺得他和他孫女並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他們這麼做,一定別有目的。”
“那他有什麼目的呢?”
林子璿說:“鍾師傅的目的不是錢,而是我們的手機。你發現沒有,我們把手機給了他後,他就再也沒有看一眼。我估計,他把我們的手機拿去,是不想我們跟外界有聯係。”
我的心猛地一緊,如果真是這樣,那現在的情況就太可怕了。我下意識地朝窗外望去,隱隱看見窗外有一條黑色的人影,幾乎下意識地脫口而問:“外麵是誰?”
“怎麼了師兄?”林子璿問我。
“外麵好像有人。”我邊說邊下了床,拉亮電燈,打開門,卻發現外麵什麼也沒有。回到屋裏,再次望向窗戶時,那黑影又消失了。我很納悶,難道剛才眼看花了?
林子璿問我怎麼回事,我將剛才的事情說了。林子璿說:“別關燈了吧,我總感覺怪怪地。”
“好。”我徑直爬到了床上。
剛躺下,隱隱聞到了一股清香。是一股像是花的清香,淡淡地。也許今天太累了,我躺下沒多久後,困意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眼皮也很沉很沉,聽到林子璿說:“師兄,我好怕,我們能睡在一頭嗎?”她聲音很輕,像是很羞澀,同時又十分地飄渺,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
“嗯。”我隨口應了一聲。
林子璿好像爬了過來,但是,我已經睡著了。
像是在夢中,一隻手伸到了我的身上。那隻手很涼很滑,像蛇一樣,緩慢地遊遍了我的全身。這像是一隻陌生的手,又像是情人的手,在撫摸著我,又像是在給我按摩,令我全身有一種既舒服又怪異的感覺。我想起來,想睜開眼睛,想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可是,我眼皮很沉很沉,費了很大的力也無法將其睜開。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這會不會是鬼壓床?
終於,那隻手離開了我的身體。
我又睡著了。
感覺過了漫長的一段時間,我想我不能再睡了,得起來了。不知苗飛與閻承雪怎麼樣了。於是,我猛地睜開眼睛。
在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一個人映入眼簾。
是苗族女孩。她站在床頭,正一動不動地望著我。那眼神很奇怪,像是一隻看見了羊的野狼。她看見我醒來了,微微一怔,收回目光,轉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