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成為元嬰期修士以來,何時受到過一區區結丹初期小輩的連番轟擊,還如此狼狽,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公羊沛熙的內心世界是憤怒的,是複雜的。隻怪自己太過小瞧這小子,沒有一上來就使用最強手段,到如今被攆著打,何其無奈。
從天而降的寶寶單手握劍,人劍合一,垂直俯衝,好一招天外飛仙何其瀟灑,直到下一刻那劍鋒和劍身先後與公羊沛熙抬起的雙臂接觸,公羊沛熙等待已久的碰撞並未產生,那一道從天而降的身體在下一刻逐漸破碎消散。
公羊沛熙暗叫“不好!”
對方這又是一具分身!他趕忙收回雙臂,四下查探,身怕寶寶會從哪一邊再斬來。
就在這時,意外再起,頭頂還未消散殆盡的混亂靈氣直接被另一道氣浪切開。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從上而下,隻不過這一斬是藏身於上一斬之後,寶寶早已算準了時機,正是在對方防禦手臂收回之時,他的第二斬到來,這不僅僅是鬥法也是心裏戰術。
寶寶可謂是發揮到了極致,將對方的心思拿捏的恰到好處。
公羊沛熙怎麼也沒料到,寶寶會選擇故伎重演,他更沒想到他們父子倆會栽在這相同的手法之上,手臂防禦以是來不及,隻得一邊歪頭側身,一邊再次硬撐起雙臂。
“嗤,呲……”
刹那之後,公羊沛熙頭發散亂,略顯焦糊,側臉鮮血飛濺,左耳早已不知削落何處,劍氣直入其左肩寸深,剛抬過胸高的左臂上護腕碎裂一地,逆鱗靈劍的劍尖穿透其臂骨露尖,才堪堪卸去力道。
寶寶得勢不饒人,另一手一掌擊在其頭部,指縫中還暗藏一毒飛針,也不管對手死活,借著這一擊力道的反彈,抽劍急退。幾個縱身逃比兔子那可快多了。
再看公羊沛熙跌坐在地,疼的發出一聲怒吼,聲響之大足以被大陣外的賓客聽見。
公羊沛熙顧不得追殺寶寶,趕忙用另一隻手,封住側肩幾處要穴,剛打算取出一粒丹藥服下時,才發覺方才被那小子擊中的頭部一陣酸麻襲來。
公羊沛熙再次暗叫“不好,好歹毒的小子!”
他知道一掌奈何不了他,居然暗中下毒,頭部中毒絕不可小視,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不會不在乎肉身的損傷,尤其是這能夠蔓延的劇毒。
公羊沛熙不敢再呆在此處,一個縱越閃身退出紫霧範圍,又一閃身便出現在高台之上,此刻的他滿頭焦黃,側臉躺血,嘴唇發紫,更別說那一身白色大氅,早已被鮮血沾染的到處都是。
眾人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驚了,這還是之前無比張狂,好似無敵的公羊沛熙嗎?
居然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被那小子弄成了這副德行!
“快!誰有解毒丹藥,那小子太狠了,居然下毒,毒害於我!”
公羊沛熙眼看著半個腦袋都被毒素侵襲,逐漸沒有知覺,再顧不上什麼大修士的形象,向他人討要解毒丹藥。
上官流雲趕忙從懷中取出一粒青色丹藥彈與公羊沛熙手中,“沛熙老弟暫且服下丹藥,運功療傷,看起來那小子還真是不好對付。”
上官流雲做為對方親家又是地主,再加上多年交情,自是不會說些笑話之詞,就算心中樂開了花,也得口是心非。
他等待如此之久的目的就是想,逼寶寶到極限。可看起來對方在那紫色霧氣之中,實力大增,就連元嬰期修士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還真是個不死小強,命硬的很。
看著一旁染血的公羊沛熙穿透的手臂,很明顯就是被那偽仙器所傷。
他便再無顧慮,心有定計,隻有將寶寶引出那詭異紫霧,才好下手。
上官流雲直接解開上官秋曼的定身術,緊接著便傳音說了些什麼後,就金袍一卷將高台上的所有人全部移到了遠處,在看高台上隻留下了那道孤獨的倩影。
“寶寶……你……你還好嗎?他們都退到遠處了,你上來與我一見!”
上官秋曼臉上看不出悲喜,隻是衝著寶寶所在的紫霧方向,喊了一句。
可寶寶並不會因為她一句話就脫離紫霧範圍,要知道這紫霧可是他立命的最後手段了。
“秋曼,你若沒有被他們控製了心神,就來紫霧中一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