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想歎氣了,從雲中到這裏,他看過了那麼多的悲天憫人。
“我是陳洛,戰前在天治經營一個摩托俱樂部,至於現在……刀槍還是食物,消息或者交通工具,在城外你都可以找我,至於代價……我不需要物資,隻需要幾個危險的人為我做些事情。”
街對麵的酒吧走出五六個勾肩搭背的人,那些人膀大腰圓,外套裏都是鼓鼓囊囊的模樣,大聲喧鬧著走出來向著東邊走去。
山羊胡子隨手把喝完的啤酒瓶丟到路上,伴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他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街頭巷尾,傳來摩托的轟鳴聲,至少七輛大排量摩托的油門聲在附近響起,顏色各異的哈雷摩托在酒吧門前聚攏,這些裝扮與陳洛相同的男人們使用的武器也大多相同,鋸斷的霰彈槍或是小型的烏茲型號微型衝鋒槍,簡單實用,有一擊斃命也有火力壓製。
很明顯,這群陳洛口中的‘摩托俱樂部’隻怕也不是什麼善類,因為溫言注意到就在摩托引擎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時,酒吧門前的剛走出來的那一夥人立刻爭先恐後地掏出自己的武器,紛紛抬手朝著衝來的摩托手射擊。
摩托手左穿右插,有人以烏茲衝鋒槍持續不間斷地壓製掃射那些人,令他們躲在掩體後不敢抬頭起身;更有膽大之人驅車到距離相當接近的地方,短霰彈槍一槍下去便將遮擋的木板轟地粉碎。
眨眼間,便有兩個從酒吧出來的人被打倒在地。
即便是天治城外的人對於各式各樣的襲擊都早已習慣,卻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混亂,周圍無關的人們紛紛叫喊著跑開,即便有些人有槍在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逞英雄,急忙退到安全的地方。
這是兩個勢力之間的戰鬥。
不過在溫言看來,這是一場實力不對等的戰鬥。
盡管雙方都隻是普通人,但摩托俱樂部的人明顯更勝一籌,這些摩托騎士技術精湛,單手驅車不在話下,並且火力更為強大,對比酒吧那幾個隻有手槍的倒黴鬼來說,手槍、霰彈槍、微衝交替射擊足矣讓他們在火力壓製中抬不起頭來。
“啊!”
一聲慘叫,又一個酒吧出來的壯漢的小腿被射中,歪倒著摔出掩體,盡管倒地之後還持著手槍繼續射擊,但精準度已經低到令人發指。
就見一名摩托騎士怪笑著飛馳而去,經過他身邊的同時,鋸斷的霰彈槍已經開火。
“碰!”
霰彈槍的子彈在近距離準確命中他的上半身,僅僅一槍便把他的頭蓋骨轟到了天上。
隨後,另一名持著霰彈槍的摩托手將掩體轟碎,露出一名從酒吧出來的人,可憐的家夥,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烏茲衝鋒槍射出的槍彈掃射成了篩子。
陳洛在戰鬥開始之後便一直隔著一條街坐在摩托上看著,看著最後三個人躲在掩體之後穩步還擊,他站起身來,低頭點了支煙,從摩托上取出個酒瓶,隨後點燃上麵的布條。
一個燃燒瓶。
就這樣,一手提著燃燒瓶,一手拿著煙穿過橫穿豎插的摩托,走過整條街道,抬手猛地將燃燒瓶投擲過去。
伴著轟然砸落在掩體上燃燒瓶碎裂炸開,一團火花在地上彌漫而開,三個人尖叫著衝了出來,卻緊接著在隨後被摩托手的掃射下接連斃命。
陳洛走回來,一麵扣上黑色的摩托頭盔,一麵輕笑著看著溫言說道:“麵不改色麼?你叫什麼名字,交個朋友?”
“溫言。”溫言沒有別的什麼話好說,雖然他還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無非是幫派之間的仇殺罷了,雖然他無意與這個山羊胡子交朋友,但如果能換來一些消息,他認為多認識個這樣的人也是值得的。
“溫言麼,很好。我的朋友們經常叫我山羊,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城西找我。”山羊陳洛說罷便啟動了摩托,指著酒吧門前尋找掩護的那幾個人說道:“初次見麵,我送你一些禮物,看你敢不敢拿!”
說罷,伴著摩托的轟鳴聲,一幫打了勝仗的摩托手像他們來時一樣,跟隨著山羊陳洛朝著城西奔馳而去。
溫言看著陳洛口中‘禮物’,默默搖頭。
雖然他不怕麻煩,但他可不想卷入兩個幫派的麻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