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我好像在哪見過,好像是買什麼人參的,昨天傍晚非說和我有緣,要我買它那五兩一株的人參。我要那樹疙瘩幹嘛。”
“你快閉嘴吧,這人要是真死在了這兒,我看官府一定要你去坐上一座。”
剛剛說話那人瞬間嚇得臉色蠟黃,一言不吭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個身著白衣的老頭正在觀察著什麼。
仁然在人群後越聽越覺得奇怪,此刻穿過人群,發現中心的空曠地帶還有三個人。一男一女躺在地上,還有一個矮胖身材的老者正給給那個男子把脈。
“昨天還好好的,難道是被仇家追殺了?”
配合著周圍人的議論,仁然一眼就認出,那倒在地上的男子正是昨日賣假參的那人。而正在給他把脈的,則正是仁然的師傅——仁德。
“老子剛才差點丟了小命,你你你,太過分了。”一想到剛剛的九死一生,甚至差一點就要捐軀了,可這老頭竟還不緊不慢的給人把脈,好像一點不管自己的安危一樣。再聯想到曾經對自己的變相體罰,仁然立刻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的心中莫名的騰出一股要與師傅理論一番的勇氣。
仁然邁著鏗鏘的步伐,剛要走到仁德身旁時。仁德似也感受到了仁然的到來,不等仁然說話,突然站起來一臉憤怒地指著仁然就是一通罵。
過濾髒話後:“你這臭小子睡著了啊,不知道我停車是為什麼嗎?有病人啊!你下來這麼慢,病人就是因為你耽誤的這一小會而……”
仁然有些懵逼的杵在仁德麵前,原本憤怒的表情下一瞬就變成了茫然,聽著聽著又變成了委屈。剛才還義憤填胸的勇氣瞬間被降到冰點。眼神中似還藏著絲絲的畏懼。
仁德最後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仁然。仁然明白這是停止責罵的意思,連忙低下頭認錯。
仁德也不再理會他,而是再次檢查起男子的身體。這兒他也在納悶,看樣子男子不像是中毒,可偏偏又沒有什麼外傷。仁然也在好奇地打量著,他馬上發現,那男子正是昨日在美食街賣假參的那位。當他又看到地上的那個女人時,不僅愣了一下,隨後猛地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拿針來。”目光炯炯的仁德突然開口,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沉重。
仁然從驚訝中醒過來,看向師傅時,急忙開口。
“師傅,您還沒看明白呢,這倆人就是昨日……”
“我讓你拿針來!”仁德猛地轉頭,近乎咆哮的同時怒視著仁然。
仁然從師傅的彌漫著血絲的眼睛中讀到了極度的失望,趕緊取出一根銀針遞給了仁德,然後一臉內疚的站在旁邊。
隻見仁德從後麵拖住男子的頭,用銀針往其嘴唇上輕輕一紮。突然,就在銀針剛剛落下時,那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雙手更是發瘋似的抓住仁德,突然瞪圓的雙眼中透露的滿是恐懼。
“救……救我……”男子顫著,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很快鮮血就從他的口中洶湧而出。不多時,男子的雙手便和頭同時墜落了下來。
“這怎麼回事,不會給治死了吧。”人群已經開始向後撤。
“這……這肯定是死了。”
“快走快走,估計官府的人快來了。”
見男子已死,周圍的人在議論聲中很快散盡,隻剩下了仁然師徒和已然冰冷下去的兩具屍體。
仁德整個人癱在地上,緊緊地蹙著額,似還在自責。仁然見狀,趕緊走來饞起仁德。仁德看了一眼來扶自己的仁然,無奈的搖了搖頭。豆大的汗珠已布滿了他的臉頰。
“沒……沒事的。”見此慘狀,又想起那二人的身份,仁然開口安慰道:“也許是這兩個騙子騙了人家的東西,遭了報應吧。”
聽到這話,仁德突然臉色一變,推開仁然的雙手,麵色慍怒道:“你怎麼能將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呢?病人死了是我們的過啊!你連這點基本的醫者之心都沒有,讓我如何將畢生所學傳授與你。”
仁然知道自己又惹師傅生氣了,趕緊將頭低了下去。仁德看了他一會,長歎一聲說道:“算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反正也出不了診了,那先帶著那姑娘回城吧。路上……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