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個男子聲音打斷了夜的混沌,一道淩厲的金色劍光則打斷了他的呼喊,隻能帶著絕望和不甘跌落在地。
和她一起飛奔的中年婦女也被這突發情況嚇得跌倒在地上,用發軟的腿拚命地向後蹬著,身體卻隻是向後挪動了一絲。
混沌的黑夜中,走來一道女子的身影。身披黑袍,一柄短刀被握在手上,刀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不要殺我……我和他不是一夥的……不,不要殺我。”中年婦女顫抖著跪在地上,對著那柄短刀哀求著,淩亂的頭發摻和著淚水,顯得格外狼狽。
黑袍女子停在中年婦女的不遠處,握短刀的手有些發抖。呆呆地看著苦苦哀求著的中年婦女,有些不知所措。
中年婦女也察覺到短刀的猶豫,求生的欲望使她的雙腿有了一些力氣,趕緊用手將身體撐起來,跌跌撞撞地背對著黑袍女子跑去。
黑袍女子依然沒有動,一道劍光卻從黑袍女子的身後激射而出,追上了那個中年婦女。與第一次不同,這次的劍光是漆黑色的。
黑袍女子的眼睜了睜,有些慍怒道:“誰讓你動的手?”
話音剛落,黑袍女子身後閃出了四個全身裹著黑衣的人,其中一個衣著有些不同的男子恭敬地說道:“小主還是盡快跟屬下回去吧。小主放心,剩下見過小主尊容的人,屬下會親自動手。”
男子抬頭看著自己小主的猶豫,又說道:“尊上對您這次私自來中原很生氣,您就不要再為難屬下了,如果小主執意這樣……”
“又能怎麼樣?”黑袍女子猛地轉過身,指著男子大怒道:“都給我讓開,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你們誰敢當我?”說著,大步向男子後走去。
黑衣男子趕緊伸出手臂攔在黑袍女子麵前,“既然小主執意如此,就不要怪罪屬下了。”男子忽一揮手,一團黑氣瞬間在黑袍女子臉上蔓延開來。
“你……”黑袍女子瞬間感到頭部一陣發蒙,全身無力,癱軟在路上。
男子見狀,趕忙伸手去扶。但在剛扶起時,女子突然睜開雙眼,一柄短刀自女子手中直刺向他的心髒。
男子敏銳地觀察到了來勢洶洶的刀刃,身體本能地側向一旁,但因距離太近,短刀還是刺進了他的左肩。
黑袍女子趕緊又起一掌,將男子拍倒在地。轉身化作一道光影,衝向天邊。
男子爬起來拔下左肩上的短刀,示意三人不要追趕。“我去稟告護使,你們三個去清人吧。切記,凡是見過小主尊容的,一個也不留。”
“是”三人隱去,男子看向天邊自言自語道:“中了我的禁功秘術,看你能飛多遠。”
…………
“師傅,到底還有多遠啊,我都餓了。”一輛通體雪白的馬車疾馳在天陽城郊外的小路上,車廂內的任然掀開門簾,向正在前麵駕車的仁德牢騷道。
仁德不耐煩的回答,“這一路上你都問過多少次了。《醫德聖經》有雲,行醫之人當有耐心。我們行醫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病人,尤其是家屬,他們中有通曉大義的,當然也有很多的例外。這天陽城魚龍混雜,所以我們一定要……”
聽到仁德的滔滔不絕,任然趕緊堵緊了門簾。
這種教育,六年來他已聽了無數遍。要不是淩晨還未睡醒、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就被這古怪的老頭揪起來出診,他才不會無趣到跟仁德發牢騷。
任然怕師傅還在說,就幹脆用手堵住了耳朵。
這時仁德突然停止了剛才的話題,說道:“抓穩了,我要停車了。”
話音剛落,白馬立即停下了疾馳的腳步,馬車也迅速且平穩的停在了小路上。車廂內某位不聽師傅話的少年,身體隨著慣性瞬間倒飛而出,俊美的臉被重重摔在車廂上。
任然趕緊爬起來,取出紗布堵住被摔得有些出血的鼻子,猛地掀開門簾大聲問:“發生什麼事了?師傅你怎麼停車也不提醒一聲。咦?師傅呢?”任然定晴一看,看到師傅仁德正挎著醫藥箱,跑向路邊的一個倒在地上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