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體力不足的雲忍還是落入了下風,不斷有人因為耗盡體力而露出破綻,繼而被敵人抓住機會傷害到。達魯伊開始感到麻木了,從最初同伴的倒下受到刺激,到現在的麻木,戰爭與死亡開始讓這位平素沒什麼幹勁的雲忍體會到了什麼叫殘酷。
這也是為什麼許多經曆過戰爭的忍者,都對戰爭報以萬分厭惡的態度。無窮無盡的敵人,同伴的慘叫與悲鳴聲充斥於耳,手裏的大刀不再迅捷有力,仿佛重愈萬鈞。疲勞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神經,大腦不斷向身體發出休息的指令。
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這片並不寬敞的隱蔽之所中,隨後又被各種忍術所吹散。不知不覺間,殘存的雲忍聚集到了一起,達魯伊退到人群中,幾名雲忍扶住了近乎脫力的他。這時達魯伊才發現,幸存下來的同伴,已經不到兩千人了。
偌大的營地,堆滿了屍體,其中有雲忍的,也有白絕的。而在這些屍體上的,是依然數不清的白絕。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要落幕了啊。
達魯伊吃力的扯出一個自嘲的微笑,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絲毫力氣。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握住大刀的手已經徹底僵硬了。此時一放鬆下來,手指關節居然無法自如活動,肌肉完全僵化。
握住刀柄的手已經被磨破了一層又一層,絲絲的鮮血滲透刀柄上的布條,將周圍染紅了一大片。而刀身上凝固起來的植物汁液,更是結塊成了亮晶晶的一層——那是白絕的血。
幸存的雲忍當中,能站起來的十不足一,其他人無不是搖搖欲墜的相互靠著才沒有倒下。不是他們不想撤退,而是敵人來得太迅速,來不及撤退。況且,雲忍如果撤退了,情況或許比他們全部戰死在這裏更糟糕。
“抱歉了,老大。你讓我將大家都安然無恙的帶回去,看來我是做不到了,你不會怪我吧……”達魯伊喃喃著,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雷字。
正當雲忍們陷入窮途末路之時,鋪天蓋地的忍術風暴席卷了白絕最密集的地方。
“溶遁!溶怪之術!!”漫天的濃酸液灑下,許多白絕發出淒厲的慘叫,被化為了一灘灘的膿液。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水遁忍術和風遁忍術,原本密密麻麻包圍著雲忍的白絕立刻被清出了一個缺口。
達魯伊通過缺口看到了攻擊白絕的人,看到對方的裝束以及護額,他笑了。“沒想到,老天還不忍心讓我就這麼倒下啊!老大,或許你是對的,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放棄。”
突襲了白絕的忍者,每一個都佩戴著忍者護額,上麵的圖案是象形的流水——這是水國霧忍!趁著霧忍和白絕戰鬥的時候,一名身材高挑勁爆的美麗女子來到了達魯伊麵前,問:“請問你就是這支部隊的首領嗎?很抱歉我們來遲了,現在你們先好好休息吧,這些敵人交給我們。”
“你是……”達魯伊看向這個女子,眼中滿是疑惑。
“失禮了,我是水之國霧隱的首領,第五代水影照美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