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茫茫的雪原,廖無人煙,這是冰雪的帝國,素淨單調。
梳雙髻的紅衣女孩在雪地裏緩慢爬行。
她受傷了嗎?——她並沒有受傷了。
她在隱藏自己的身影躲避敵人嗎?——不,並不是。
那這是為何?——她在接受訓練。
在這漫天白雪中,紅白的對比更是令人觸目,是雪是血,年少的孩子在汲取冰雪中的力量,感悟冰雪的奧義。
“爹爹,雪兒做的如何?”紅衣女孩起身望向遠方,她剛才已經到達了爹爹訓練計劃中指定的位置。
“不夠,遠遠還不夠……”獨立樹梢的白衣男子仿佛與這皚皚白雪融為了一體,若不是因聲音,恐難辨位置。
“那雪兒何時才能達到爹爹您的標準?”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試探性地詢問。
然而在她剛才低頭的一瞬間,白衣男子早已離去。
空留一陣微風,微風裏是打著卷的落葉,樹葉上則是一個“忍”字。
忍常人所不能忍。
“小狐狸,你說父親是不是生氣了?”仔細瞧去可以發現雪中盤臥著一隻小狐狸,毛發賽雪,幽藍的眼睛裏是怯怯的光。
雖然它剛剛被她從一個男孩子手中救下,但這也難改雪狐畏懼人類的天性,更何況它還有傷在身。
“小狐狸你不要怕哦,跟著本小姐我,我是一定不會讓你吃虧受傷的。”說著靈曦伸手揉了揉小狐狸毛茸茸的腦袋。
說起來也奇怪,靈曦從未在這片雪原裏見過狐狸這種生靈,也從未在這片雪原中見過與她同齡的孩子。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錦衣的男孩子,冷漠疏離,卻有著一張初見妖嬈魅惑的臉,像深夜中綻開的花,於無聲處散發幽香,於無聲處演繹精彩。
於她,她是已見過眾多絕世美顏之人,他的一姿一容雖已顯風采,但卻難敵他的身手來的驚心動魄,他是風,於無聲處刀光劍影,他似刃,一把已有刀芒的尖刀。
他的身手令她驚歎。因他,她戀戰不歸,因他,她失約於父親大人,因他,她甘忍那冰天雪地的懲罰。
於他,她是她生命中的意外,是曇花一現。
而幼年的他與她所不知道的是:命運的齒輪終會轉動,那繾綣紅塵終會有她與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