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自燃,而是有人刻意為之的一起爆炸案件。
緊接著,我和其餘警員將在車內的兩具焦屍抬出,為了不讓過往行人看到這兩具焦屍而造成恐慌,我們還特地將這兩具屍體搬進了刑偵大廳,說實話,就這味道,頓時讓刑偵大廳裏麵的辦案刑警都退避三舍。
焦臭味再加上一種富爾瑪林的味道,我在搬運這兩具屍體的時候,胃酸都快擠到我嗓子眼兒上了。
不過,這陣福爾馬林的味道,倒讓我給這具屍體留了一個心眼兒。
我們將這兩具屍體放置在了刑偵大廳的大廳中央,而這時,方源恰好從外麵回來,一見到方源,李炎立馬上前問他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案情到現在為止越來越嚴重,可他愣是一直找不到人,就算他有什麼線索,也應該電話知會我們一下。
方源看了我一眼,隨後輕描淡寫的說是家裏有點兒事要處理,再加上這個案子的事情,這幾天會有點忙。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蹲在地上,徒手掀開了那兩具焦屍的裹屍袋。
其實在我發現這兩具焦屍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有點兒數了。
我將裹屍袋拉到了其中一具屍體的下腹處,而當拉鏈經過死者胸腔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處傷口。
是啊,出租車在刑偵大隊麵前爆炸,在其引擎蓋內還發現了炸彈殘留物,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這炸彈應該就是放在引擎蓋內的,引擎蓋才會四分五裂,而車內的引擎,幾乎被炸的麵目全非。
這是對警方的挑釁,所以,凶手……
等等,出租車,兩具被燒焦了的焦屍中的一人身上還負著傷……
出租車……出租車……
想到這裏,我馬上拔腿就跑到了刑偵大隊的大門外,隻見交警大隊的人正在處理事故現場,我也沒管那麼多,直接就跑到了這輛出租車的車尾,在其車尾左側,我一樣看到了趙鑫車行這四個字。
也就是說……
我站在出租車的車尾,一陣皺眉的就朝刑偵大隊的門內看去。
回到特案組,我馬上就翻開了關紅輕的檔案,檔案內描述了關紅輕在失蹤之前的常態,看字跡,這份檔案應該是蘇眠寫的。
一個月之前,關紅輕接到了一個從本市運送一批玩具到南市的單子,而按他妻子的描述,關紅輕在離開時並沒有什麼一反常態的舉動。
按照水麵航行的速度來看,從本市到南市,一個東,一個南,雖說距離很長,但往返也就隻需要五六天的時間而已,祛除這五六天的時間,再祛除他電話通知自己妻子要她好好照顧自己的時間,其中間隔了大概二十天,也就是說,在這二十天的時間內,關紅輕一下子賺了三十萬或三十萬以上的資金。
二十天,賺三十萬,對於他們這些船家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所以關紅輕在這二十天內一定跟某人進行了一比交易,什麼交易?
這時我腦子裏麵突然映射出了幹屍博物館的畫麵。
這艘船是關紅輕的,要在他的船內建造這麼一個幹屍博物館,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想,這一筆錢,會不會是凶手租賃關紅輕的船艙費用和關紅輕的封口費?
從資料上來看,關紅輕的家庭條件不是特別的好,甚至於他現在和自己的妻子所住的房子也都是租賃的,而且還是一個月六百的那種郊區老房子,關紅輕走一趟貨的報酬最多也就隻有兩千塊錢,這一走,就要走幾天,扣除他在碼頭上的停靠費以及那幾天的飯錢以及油費,那幾天,他能賺的也都是寥寥無幾。
所以三十萬,對於關紅輕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說句難聽一點的,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加上自己的兒子也快要上幼兒園了,妻子的身體又不是怎麼好,關紅輕的經濟壓力很大,所以,也不排除他會為了錢,在明知那個人要租賃他船艙幹什麼的情況下,還是將船艙租給了那個人。
我將我的推測一字一字的都寫到了我的筆記本上,沒過多久,一頁肢頓時就被我寫滿了。
關紅輕在自己出事之前曾打電話給自己的妻子,用的又是一種留遺囑的語氣,也就是說,那時關紅輕很可能就知道自己有危險了,危險,難道,是有人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