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炎也沉不住氣了,也跟著我而緊張了起來,皺眉說道:“你讓冉闖將冉喜民還有一個私生子的事情傳了出去,而且還讓那個孩子住到了冉喜民家裏麵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凶手真的跟你推測的那樣,不是冉喜民身邊的人,那麼那個孩子就會有生命威脅,而那凶手要是冉喜民身邊的人,我們現在做的這件事情,就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不光凶手不會上當,就連你和我都要記一次大過,你明白嗎?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能坐在這裏……”
我抬頭看著李炎,麵無表情的說我在等,其實在我心裏,已經大概知道這個凶手到底是誰了,隻不過,我沒有任何證據,因為在火車站,長途及車站內,並沒有他的實名製登記記錄,而和我們同天趕來山市的嘉市人有三百六十個,要是我們一個一個的排除的話,或許,等來的結果,可能就是凶手的屍體了。
我看著時鍾走過十一點,十二點,一點,兩點,到兩點半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還是李炎接的,而當李炎皺眉問電話內現場什麼情況的時候,我同時聽到了從這話筒中傳出的警笛聲。
“抓住了。\"
“抓到凶手了?”
我和李炎幾乎同時說出這幾個字,李炎朝我驚訝的看了一眼,隨後就拉著我,直接趕到了位於山洪村的村口。
路上的時候,李炎問我既然一切都是我設計的,為什麼我們兩個人不參與抓捕,畢竟參與抓捕了,就算不能記一功,也能把我們拿著小孩子當誘餌的事情去掉,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搖了搖頭,說我的這個計劃的前提就是凶手是因為李玉珍的死來到山市報仇的,布置現場的時候,警方已經將村裏所有人都撤出了村子,替換上了派出所民警,而如果凶手真的是為了李玉珍的死才來到山市的,這個時候,我和李炎就不適合出麵了,因為畢竟我們是偵辦李玉珍案件的辦案刑警,目標太大。
說話間,我和李炎直將車停在了山洪村村口的那些警車前,並將我們的警官證佩戴在胸前直接就穿過了那些民警設置的警戒線。
“怎麼樣?”我和李炎進冉喜民家的時候,冉闖和幾名辦案民警正將犯罪嫌疑人壓在了冉忠的床鋪上,嫌疑人的腦袋是瞥向牆壁的,所以,我和李炎在來到冉喜民家時,並不知道嫌疑人的身份。
冉闖朝著我們笑著說道:“方警官,你真的是神算子啊……”
我笑了笑,緩緩地走到了冉闖身旁,朝著那嫌疑人看了一眼,道:“我不是什麼神算子,不過是利用了恨屋及屋的心裏,把他引出來了而已,隻不過,我真的想不到,殺死冉喜民的凶手,竟然會是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孩子,你這樣做值得嗎?祁澤。”
兩個小時前,在等待當地民警部署時,我早已將跟我們當天來到山市的那一份名單傳給了蘇眠,讓蘇眠幫我逐一排除。
別問我為什麼會選擇在派出所裏麵坐幾個小時,也不願意打開電腦排查這些人,熟悉刑偵行業的人都知道,出警在現場,身後總會有支援,當我們在一心一意牽掛著某件事情的時候,心思就會改變,我們心裏一直都在想這次部署能不能成功,哪兒還有那種心思,去對三百多口人逐一排查。
蘇眠也沒讓我失望,就在冉闖打來電話說凶手已經抓到了的同時,蘇眠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排除到最後,有一個人最可疑。
這個人是高三的學生,今年十九歲,李玉珍被殺當天是周一,所以,在接下來的四天之內,他們學校都要上課,但這名學生卻在周二下午一點鍾坐上了開往山市的長途客車,來到了山市。
可奇怪的是,蘇眠為了核實這個情況,曾打電話到那名學生的班主任處,按照班主任的說法,這名學生一直都在學校上課,從未缺席。
所以,我基本可以確定,是有人利用這名學生的身份證,買了開往山市的車票。
而這個人,就是他的同班同學,也是從周二到現在,都沒有回學校上課的祁澤,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祁西華和李玉珍的兒子。”
“放開我,放開我,我沒有錯,他殺了我媽,我憑什麼就不能殺死他,放開我……”我在趕到現場的時候,民警已經將我們安排在這裏的小孩送了出去,而祁澤,卻一直在民警的掌控下掙紮,一邊掙紮著,還一邊說著自己沒錯。
我冷著一張臉,緩緩地走到了他的麵前,而後對著冉闖以及按壓在他身上的民警說道:“你們都出去。”
冉闖聽了我的話後,當即驚訝無比的看著我,問我要幹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麼樣,隻是,有一些話,我想要親口告訴他。”
後者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李炎,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李炎卻突然發話道:“我真的是服了,算了,都撤吧,我們就守在外麵,有什麼事叫我。”
說完這句話,李炎就帶著那些民警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