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不等他說完這句話,我頓時將積在口內多時的唾沫一下就吐進了這家夥的麵具內。
“那你是不是也該為被你殺死的那些凶手道歉?你是不是也該死?”在吐完他之後,我頓時說道。
突然,他瞪大了雙眼,指著我,一陣聲嘶力竭的在我麵前吼道:“我為什麼要為殺死了那群魔鬼而道歉,那些魔鬼到死,可從沒想過要跟被害者道歉。”
說完這句話,他朝後退了幾步,看樣子,他似乎是精神有點問題,也可能,在他身上原本就發生過一些被欺壓的事件,所以,他才會形成以殺止殺的想法。
我突然對這個所謂的惡魔心生了一絲憐憫,但這一絲情緒,也在他說完之後那一句話的時候,全然湮滅。
“嗬,我是殺了人,還殺了不止一個,那些蠢貨,殺了一個人,就嚇的到處逃竄,而我呢,把你們警方玩弄在鼓掌之中,我甚至還敢獨自一個人來見你,那又怎麼樣,你抓得到我麼?想想冉喜民的死,他的肉,他的血都被那個人啃食殆盡,我偷偷地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人,是在冉喜民活著的時候,用刀子一點一點的將他身上的肉割下來吃的,這就是仇恨,人一旦有了仇恨,就會變成無可救藥的惡魔,我的朋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才是這個世界的大道,而你們的那些法律,就隻是為了那些有錢人而設置的而已,期待你在這場遊戲中的表現。”
他又看了我一眼,轉身之際,他竟然伸手摘下了麵具,但以我這個角度,我愣是連他臉上的菱角都看不到。
“我知道,你很想看看我是誰,作為對手和朋友的禮物,在你抓到我的那一天,我會讓你見到我真正的樣貌的。”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就踩著那一雙馬丁靴,走出了我的房門。
我呼出一口冷氣,至少有一點我能夠確定,這個惡魔的目標暫時不會是我,但暫時並不代表著永遠,因為他曾經說過,我也被排在他懲治之列,隻是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我曾經做過一些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他要這樣告誡我。
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裏麵,我就跟葛優一樣攤在了床上,周身的無力感讓我恐懼,因為如果這時,凶手闖入,那我可能就死了。
但這樣也好,沒了李炎這隻蒼蠅在我耳邊渣渣,我也能難得清靜,在房間內理清楚所有的頭緒。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想著這個案件的所有過程。
從一開始老板娘被捅死在店內開始,再到我們到訪山洪村,案件嫌疑人的父親突然被人強製灌入敵敵畏從而死亡,而在他死亡之後,冉忠的鄰居,也就是山洪村的傻子冉風也在家中身中竹葉青的蛇毒不治身亡。
從時間線上來說,犯罪嫌疑人冉喜民很可能就是殺死冉忠及其冉風的凶手。
在逐一推翻我所有假設的可能性時,就隻有唯一的論證能夠讓這件事情成真,那就是冉喜民在回到村內的時候,正巧被冉風撞見了。
按照冉風的侄子說,冉風雖然傻,但卻有個習慣,早上十點鍾這一段時間,他總是在自家門前乘涼,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下雪天,他每天如舊,據說是冉風父親在臨死之前告訴他,隻要他每天早上十點鍾在家門口等,就算看不到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也會看到他,所以,從冉風父親死亡之後到現在的幾年內,冉風一直都會在這個時間點,坐在門口傻愣愣的等候著自己的父親母親。
冉忠的死亡時間是在當天上午的十一點到十一點半,所以,當時冉忠死亡的時候,冉風很可能是在自己家門口乘涼,而這時,如果冉風看到了正回家的冉喜民,並被冉喜民發現,他……很有可能就給自己招惹了殺身之禍。
我想如果我是冉喜民,按照他生性多疑,行跡暴力的這幾點來看,在他作案期間,發現了有在場的人證,他一定會痛下殺手,殺死冉風。
那麼,我假設冉喜民殺了冉風,再殺了自己的父親,並在作案之後,快速逃竄到他早已準備好的山洞內,等風聲過去了,再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其實我一直在想,冉喜民周邊有一群狐盆狗友,他會不會在作案之後,通知那些狐朋狗友來幫忙?
但我想了一陣之後,還是將這一條線索鏈推翻了。
冉喜民有著很強的軍事素質,他受過軍事訓練,反偵察能力也特別的強,像這種人,往往有一個特點,作案時都是一個人,逃竄時也隻會是一個人,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不出賣自己,但他也保不準,這些人會在警方的套話下,供出自己。
那麼會是誰呢?會是誰告訴了凶手,冉喜民的藏匿之地呢?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告訴那個凶手,冉喜民藏身之處的人?可她又怎麼知道,冉喜民被藏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