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我腦子頓時嗡了一聲,我看著李翠霞,那一雙絕望的眼神以及無助的身軀,當時,她該有多麼的絕望啊。
我抿了抿嘴,問道:“那你最後一次見冉喜民,是在什麼時候?”
“上一年的六月十五,自那一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前一天的時候,他說他要去其他地方發家致富,至於我們,他看我們可憐,也就放了我們一馬,之後,我發現我女兒患上了自閉症,無奈之下,我隻能隱瞞一切,將我女兒送到了我前夫那邊,我怕,我怕冉喜民再來……”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隨後四處張望了一番,撇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冉喜民在短時間內,沒有回來過對嗎?”
她點了點頭,說是。
緊接著,我看著李翠霞那一雙無助的臉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麵前,道:“那你知不知道,給警察假口供也是犯法的?”
李翠霞微微一愣,雙眼閃爍的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瞥了一眼就被擺放在床邊的浴桶,浴桶旁有個香皂包裝袋,包裝袋旁則被放置了一塊香皂,這塊香皂又濕又小,上麵還沾著水漬,想來,就是剛剛李翠霞用來塗抹身子的。
我拿過了這香皂包裝袋,緩緩地說道:“如果這塊香皂是你日積月累用成這樣的,那麼旁邊又怎麼會有包裝袋,換言之,這香皂起始狀態應該是新的,而你,卻在今天洗澡的時候,愣是把香皂用成了這樣,還有這漂浮在浴桶內的板刷,你可別跟我說你這一邊洗澡,還一邊洗衣服的。”
我並不認為,有人會在這個點在家洗澡,而且我剛剛和這浴桶擦過的時候,還伸手觸碰到了這水,水是冷的,雖說現在天氣開始慢慢的變熱了,但用冷水洗澡,也算是有點兒桂芬了。
所以我在想,這女人,該不會是在這浴桶裏麵呆了一天了吧?
李翠霞沒有說話,腦袋一撇,整張臉就這樣撇到了一旁。
“你覺得你的身子很髒,所以你要用香皂,用板刷搓幹淨,但按照你剛剛在得知冉喜民已經死亡時的狀態,想來,你也不知道冉喜民已經死了,所以,你在說謊,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冉喜民在今天上午才來找過你,而他,也借此機會,又和你發生了親密關係,所以你才會在他走後,一直用木桶洗刷著你的身子,對嗎?”我看著李翠霞,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此,李翠霞並沒有為自己的謊言辯駁,而是在我麵前不發一語,任由我怎麼說,她愣是不說一句話。
我歎了口氣,麵對著李翠霞,說道:“冉喜民是被人殺死的,我知道你很恨他,但如果不找到這個殺人犯的話,很可能還有其他人會無辜受害,你想一想,如果是你女兒遇到這種事情,你還會在這裏跟我啞口無言,裝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嗎?”
“我知道這樣做,我是有點過分,但是,我請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們母女遇到了困難,一旁的人為這為那都不說出真相,你們的感受是怎麼樣的呢?”我看著李翠霞,繼續說道。
我不能逼迫一個不願意說出真相的人說出真相,更何況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做錯的人,是死者,所以我沒有理由再去逼她。
我在她家坐了良久,她似乎還沒有想要告訴我的意願,所以,無奈之下,我隻能選擇先行離開。
而,就在我站起身子,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卻突然抬頭,問我,如果她能幫我,我是不是就不會將發生在她們母女身上的一切告訴別人。
我看著眼前的李翠霞,此時,她哪兒還是什麼KTV的老板娘,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女人而已。
我轉身緩慢的走到了她身邊,並蹲下了身子,笑著說道:“就算你不幫我,我也不會將你的事情傳揚出去,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這種交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