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玫瑰(二)(1 / 3)

當然,這不過就是一個聯想,但卻是一個最可能接近現實的推測。

我們的工作,不正是讓推測變成現實嗎?

緊接著,孫菲羽一下就從床上坐起,指著我,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我嘴角間揚起的笑容,似是在告訴她,她穿幫了。

“怎麼,聽到蕭封的死訊,你不再悲傷了?而是直接來問我,這是什麼意思?真正的孫菲羽,不應該先質疑我所說的是真是假,然後再為蕭封的死,而悲痛欲絕嗎?”

人的情緒可以裝,但第一反應卻是裝不出來的,即使在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她想要跟我解釋,辯駁著說她隻是一時之間亂了方寸之類的話。

我靠在窗口邊,手拿著一個香蕉,將皮撥開,直接就吃了下去,隨後笑著說道:“好,就算一切你都解釋的通,那麼,在你家書房內放置的無名靈位和靈位上麵的佛香,又該怎麼解釋呢?忘了告訴你,我市法醫還在蕭封的體內發現一袋佛香灰燼,想來,這應該是蕭封離開東市的真正原因吧?”

蕭封是一個聰明人,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會突然一聲不吭的就跑來找一個五六年沒有見過的老同學,就算因他查出方宗陽是我的父親,也會提前打一個電話通知我,但他沒有,他身邊的包裏,隻有幾萬塊錢現金以及我爸的錢包,所以,他的出走是很匆忙的,像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一樣。

我想象不到,以蕭封這種性格,怎麼會遇事這麼衝動,放下了一切,就來找我,唯一的解答,就是他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還牽扯著我,所以,蕭封才會將我這裏當成了最後的庇護港。

這時,孫菲羽終於停止了哭泣,她咽了一口唾沫,那一雙目光,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孫菲羽的聲音變得沉穩,和之前的她,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我抿了抿嘴,笑著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是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麼?恐怕,到了最後,蕭封也發現了你的身份吧?所以,她才跟躲瘟神一樣,躲開你。”

我玩味的看著孫菲羽,又笑了笑,說還有些事,她是希望我來說,還是她來說?

我見她默不作聲,當即繼續說道:“從一開始,你利用孫菲羽的這個身份接近蕭封,就是有所目的的不是麼?讓人假扮你的父母,並向蕭封提出一個他根本不可能賺取的禮金數額,然後一直吊著他,直到有一天,一個叫做玫瑰的人找到了他,並給出了三百萬的數目,蕭封是一個充滿挑戰的人,他這一輩子,都是不服輸的性格,所以,你斷定他在得知方宗陽這個人就連國家戶籍處都沒有資料後,反而會激起他的好奇心,再加上拿了這一筆錢,他就可以跟你結婚了,迫於這種壓力下,他不接也得接,對嗎?”

她忽然笑了起來,眼眶中依舊泛滿了淚水,而後苦澀的說道:“是啊,他就是一個傻子,你說的都對,因為我要報仇,我急切的想要報仇,想要找到那個當年帶著警察逼死我媽的那個男人,所以,在不得已之下,我隻能尋求蕭封的幫助,但卻又不能讓他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所以,我找了一個替身……”

我抿了抿嘴,繼續問道:“為什麼,要殺了他?就隻是因為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嗎?”

其實在她時候出當時死的是她媽,並不是他爸的那一刻,我是驚訝的,因為我一直以為,玄陰道人,是個男的。

但為了不影響她此刻的情緒,我也沒有再提及關於當年的事。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如果就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嫁給蕭封,他是一個聰明又溫柔的男人,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裏麵,我很幸福,隻是我不可能跟他結婚,當時我還充滿著幻想,就算跟著方宗陽的這一條線索,蕭封發現了我的身份,他還會毫不猶豫的來愛我,即使我們不結婚。”

我雙眼微眯,頓時明白了她在說什麼。

玄陰門,雖然被我們稱之為邪教,但他卻比佛教,基督教的規矩更嚴,身為聖女,她這輩子和結婚自然是無緣的,所以,她不可能結婚,就算她遇見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也不可以。

緊接著,玫瑰告訴我,她從一開始就不想傷害蕭封,她想著,自己可以放過他,但是,當他突然提早下班,拿著自己的鑰匙打開自家大門,見到自己正和五六個玄陰門的門眾祭奠自己父親時,一切,都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那時,他們將蕭封捆綁了起來,是玫瑰,讓那些人先行回去,而蕭封,由她親自處置,原本,她想著蕭封如果可以懸崖勒馬,跟著他們繼續創建玄陰門,這一切,都不會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