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下還有個會,把審訊結果放在我桌子上就行了。”
樓明禮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而後低聲問道:“你叫方怵?方宗陽是你什麼人?”
我微微一愣,抬頭疑惑的說道:“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方宗陽?是誰?”
“你不認識方宗陽?嗯……或許,是我認錯人了,對了,胡海星這個案子是你負責的吧,明天來一趟總局,我要聽你彙報有關於本案的情況,還有你,你這個小東西,以後別讓我給你擦屁股,老子明年就退休了,你讓我安安心心的退休,行不行?”樓明禮漲紅了臉,指了指還站在一旁譏笑的方源,恨鐵不成鋼的說完這些話,就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看的出來,樓明禮和方源之間,應該有著某種密不可分的私交,可當我詢問方源的時候,他卻說沒有什麼,隻是認識的比較早而已。
十分鍾後,我和方源一同走進了審訊室,而在我走進審訊室的那一刻,我呆住了,我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時,我在張天笑家中,看見的那名社區醫生。
此時,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審訊椅上,見我和方源進門,他這才問我們有什麼權利胡亂抓人。
“亂抓人?沒有證據,你覺得我們會亂抓人麼?”方源和我坐在了審訊椅上,隨後他將放置在我們麵前的台燈猛地朝他身上照射了過去,後者條件反射的抬起了手,就在這時,我驚了,他手上的手銬,竟然變成了兩半。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方源,而他,就像是原先就知道這件事一樣,還是跟沒事兒人似的,坐在我的身旁。
“在你用你的手術刀一點一點磨著手銬的時候,我想,應該有四名刑警目睹了這個全過程,還有,別胡亂說我們亂抓好人,你,不算好人。”這時,方源翹起了二郎腿,在審訊室內點了根香煙,就抽了起來。
“我……我以為你們要言行逼供……所以才出此下測,你們抓我幹嘛?”他站了起來,帶著封鎖在他身上的審訊椅,就這樣站在了我們的麵前。
方源看著這個男人,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張宇,本名張力艮,本市人,04年,因犯強奸罪,入獄4年,上年年初才放出來,出來之後,你改名換姓,在社區做起了大夫,不過,你另外一個身份,倒也是挺有趣的。”
方源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張老太一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在文革那一年就去世了,二兒子張德祖,也就是張天笑的父親,很巧,這第三個兒子,雖說和你長的不一樣,名字,卻和你的本名,一模一樣,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麼?”
被方源這麼一說,張宇頓時就坐在了一直在他屁股後麵的審訊椅上,他雙目呆滯,那一雙眼睛,就好像被人揭了什麼痛處一樣。
緊接著,方源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份資料,我拿起一看,是某家整形醫院的就診資料,資料上填寫的被治療人為張宇,也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位心外科醫生。
聽到這裏,就算是傻子也能夠明白了,按照方源的意思,張宇應該就是張老太的兒子,張天笑的三叔,怪不得,那一天我去張老太家裏的時候,他會那麼關心張老太,而且還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一拳,原來,他是在護著自己的母親啊。
“08年3月,你在這家整容會所內,做了全臉,別告訴我,你想要改頭換麵的理由是為了變得好看。”方源叼著香煙,平視著張宇,玩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