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在確認那就是胡海星後,情緒異常的亢奮,他紅著一雙眼,鼻子內的紙巾也被他一把扯下,整個人就這樣怒氣衝衝的欲將腰間的手銬拿出。
我一把將他抬起的手擋了下去,問他要幹嘛。
他有些沒好氣的看著胡海星,一臉怒氣的說道:“抓人啊,還能幹嘛,早抓了這個女的,早離開這鬼地方,你不覺得現在周邊的空氣越來越臭了嗎?媽的要不是這個女的,我現在還好吃好喝的在家睡覺呢,哪兒還用受這種罪。”
我對著李炎搖了搖頭,讓他不要衝動。
就在我和李炎說話時,一個看似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從另外一處懸崖邊,直接就走到了胡海星的身邊,他用兩雙手臂緊緊地將胡海星包裹著,而前者,卻欲哭無淚的拉著江至成的手臂小聲呢喃著什麼。
緊接著,胡海星將那男人的手和江至成疊在了一起,這一幕,愣是把我和李炎看傻了。
“難道……”看到這一幕的李炎就算再笨,也總該猜到了什麼,他一個回頭,跟我確定了一下他心中的想法,而我,卻也一直沉浸在這一陣震驚之中。
胡海星有兒子……看情形,這孩子,應該就是江至成的。
緊接著,兩人緩緩地走到了那遠呀邊,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藏族男子,拿著一把匕首,在江至成的身上一刀一刀的胡亂劃去,那些肉隨著刀子的退囊,立馬就露出了白色肉層,李炎看呆了,而我,因早就看過那些網上的圖片,也事先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現在終於知道這些空氣中的臭味到底是什麼了,應該是屍體殘留在這裏的腐臭味,禿鷲不可能將肉全部吃完,多多少少也會留下一部分,一具是這樣,兩具是這樣,久而久之,積少成多,這裏,就成了拉薩最臭的地方之一。
“喂,江至成的屍體被禿鷲吃了,沒關係嗎?”李炎看著下方的胡海星以及那名疑似江至成兒子的男人,有些不安的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是他們偷出來的屍體,你說有沒有關係,動手……”
我用手機反射光給紮西多吉打了個暗號,緊接著,隻見四名穿著警服的警員直從對麵的山頭衝了下去,而我和李炎,則從另外一邊,跑到了胡海星所在的位置。
可就在我們跑到胡海星麵前的時候,胡海星倒並沒有什麼逃跑的動作,她兒子卻拔腿就朝後跑去,被紮西多吉他們抓了個正著。
“胡海星女士,我們懷疑你跟胡海蘭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我拿著警官證,腰板筆挺的站在胡海星麵前,緩緩地說道。
這時,胡海星臉上的表情有些生無可戀,那兩行淚水從我們來到這裏後就沒有停過,她並沒有看我們,而是一個勁的拉著江至成的手,小聲呢喃道:“至成,就差最後一步了,不過沒關係,我來找你了,不升天,我們也可以在地府待著。”
說話間,胡海星一個轉身就朝著那山崖衝了過去,我瞪大了雙眼,抬腿猛地就朝胡海蘭跑去。
“砰”的一聲,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胡海蘭沒有死,她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此時,紮西多吉,卻死死地靠在了一旁的山崖壁上,胡海蘭的腦袋在撞擊到紮西多吉胸口的時候,還往回彈了一下,這一彈,正巧被我一把抱在了懷中。
“啪嗒”
我將手銬直銬在了胡海星的手上,嘴角微彎,低聲說道:“想死很容易,隻是你不覺得,死,對於你來說太輕鬆了嗎?胡海星女士。”
她沒有說話,隻是蒼白著一張臉,那一雙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躺在地上的江至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