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那個乞丐,真有可能是凶手?”等到林希下去,我才緩緩地來到了方源身旁,小聲的問道。
在我們發現那乞丐的時候,他正瑟瑟發抖,手上的那個飯碗,也被我們嚇的掉在了地上,我第一時間查看了這乞丐的雙手乃至雙腳,令人意外的是,在這乞丐的手腳之上,我並沒有發現任何被那釣魚線勒過的痕跡,如果這乞丐就是凶手,那他剛剛在擺弄釣魚線的時候,身上多多少少都應該留下痕跡,可是他沒有。
而就在我準備蓋棺定論,這乞丐應該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的時候,方源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如果說,這乞丐不是凶手,那麼凶手去了哪裏,的確,這乞丐手上是沒有任何釣魚線的痕跡,但也不能排除,凶手是利用外力來牽扯釣魚線的,所以,對於這乞丐的懷疑,我們不能草草取消。
也就是因為這個,在警方到來之後,這乞丐就被他們帶上了車,等候我們回刑偵大隊進行審訊,而方源對於我的這個疑問,顯然並沒有想要答複的意思,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說了一句先確認死者的身份再說。
就這樣,我和方源再次來到了這充滿了惡臭味的下水道內。
警方在這原本暗無天日的下水道內自裝了三個燈泡,這讓整個下水道都亮堂堂的,可卻也讓人們見識到了這下水道是有多麼的肮髒。
廢水積的到處都是,隨處可見的,都是人們隨手丟棄的垃圾,水瓶,更有甚者,水麵上還漂浮著人的排泄物,說句實話,要不是案子需要,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來到這裏。
“怎麼樣?腦袋找到了嗎?”方源一下去,就對著站在下水道內側,還在彎腰找尋著死者腦袋的民警低聲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想會很快。”那民警一個轉身,就對著我們說道。
其實不用想我也知道,這些民警的內心是有多麼的崩潰,雖說帶著塑膠手套,但也著實會碰到那些髒到令人惡心的東西。
這時,林希的兩個助手已經將那原本還漂浮在廢水上的屍體搬到了一旁空台之上。
“屍體長時間被廢水浸泡,已呈浮腫狀態,所以屍體在倒地的那一瞬間,才會浮上水麵,其小腹鬆軟,相信她的五髒六腑都已經開始腐爛,按照這天氣來算,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四天甚至更久的時間。”
林希一邊說著,一抬手就拿起了死者的雙手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死者雙手手腕以下均被人砍斷,依照這傷口來看,應該和上一次那兩母女一樣,都是被一刀砍斷的。”
“致命傷呢?”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兩母女就是張拙母女,在她來之前,我也曾詳細檢查過死者全身,她全身並沒有任何傷痕,當然,除了那一雙手,和那一顆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還沒有找到的腦袋之外。
不過我這一問也是白費的,既然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那麼,死者就應該被人砍下了頭顱而死。
可是,我錯了,林希往後看了我一眼,用手電筒仔細的照射著死者頭顱斷裂的那一部分,而後又讓助手將死者的衣物全部除去,在死者手臂乃至胸口處看了一眼。
“死者的胸口有一塊黑色的淤青,並且這塊淤青已向下凹陷,相信死者在臨死之前曾被人踢踹過,而且是重複踢踹,這塊傷口才會在死者屍僵後凹陷,如果死者有心髒病史,那麼死者很可能因為有外力突襲心髒,而導致猝死。”林希道。
“為什麼不會是那顆腦袋?”我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