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問道:“怎麼,跟張天笑有關?”
“一年之前,天笑跟校外人士廝混在一起,從此沒日沒夜的不回家,老太太畢竟也老了,管不住,他媽也隻知道賺錢養家,有一次我和幾個同事去喝酒的時候,還曾親眼看到天笑和一群小混混在酒吧門口敲詐,這些還不算什麼,上年六月份,天笑回家就問老太太要錢,可老太太哪裏有錢,說沒有,他就胡亂翻家裏的東西,看到什麼值錢的就拿去賣,老太太當然不肯,在相互爭執下,天笑拿著剪刀,直接就插瞎了老太太的左眼,當時你沒有看到,那場景,是個人看了都會憤怒的想要殺了這小兔崽子。”
別說是親眼見到,就算是想象著那個場景,我都想要去削了這小子。
“然後呢?社區民警沒有管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摸了摸老太太的左眼,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當時都報警了,可誰讓那是老太太唯一的孫子呢,怎麼都要護著,所以就沒有能把那小兔崽子送進勞教,可能也是因為青春期的原因,天笑自從那件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和那些小混混徹底斷了,每天除了上課,就是打球,打完回家吃飯,可老太太似乎就是不能接受天笑,從那件事起,老太太就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哪怕是他跪在屋外都無濟於事,這也就是為什麼你說天笑出事了,老太太會是那種表情,可畢竟那是她唯一的孫子,出了意外,傷了都是小事,可那是一條人命,一條屬於她孫子的命,這怎麼能不叫人氣急?”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怪不得在我說我是張天笑的同學時,老太太並沒有非常熱情,原來,這當中還有這麼一茬子事情啊。
後來,我才知道這男人叫李楠,本地人,家就住在老太太家拐彎最後一個弄堂,平日裏沒事就來老太太家給她做檢查,在這條巷子裏麵,但凡有人生病了,他在下班之後會免費出診為街坊看病,說起來,這李楠似乎,也算的上 一個老好人了吧。
我和李楠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並讓他在老太太醒來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他也答應我在老太太情緒穩定的情況下,會和老太太商量,讓她去法醫院把字簽掉,可這個過程,卻不能著急。
他當然不急,急的是我們調查組,沒有詳細的驗屍報告,我們就沒有辦法得知張天笑最後想要跟我們說的話,這對於稽查凶犯,又多了一層困難。
離開老太太家的時候,李楠還在屋內照顧著她,說實話,我總覺得李楠和張老太太的關係並不一般,如果隻是一個尋常的醫生,哪兒會那麼好,為她治療,還為她出頭?特別是當他在看老太太的目光時,那溫柔……都快把我心融了。
想到這裏,不知為何,我渾身一抖,汗毛直豎,算了,他們的事情,我管那麼多幹嘛,他們自己開心就行了。
當天下午五點三十分,我準時來到了位於市區西北方的市一中門口,可我連續打了方源十幾個電話,對方依舊沒有人接聽。
無奈之下,我隻能站在學校門口守候著方源,因為在我來到一中門口的時候,方源的車也正停在這一中的正門口。
我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覺得有點兒口渴,就在門口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瓶酸奶,我剛給錢,電話就響了。
是李炎打過來的。
“喂,你知道麼,張拙在嫁給沈思其之前,曾在某日KTV內做過公主,而且……”
接起電話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李炎的聲音頓時就從話筒內側飄來。